级别: 圖文專員
UID: 1459784
精华: 0
发帖: 89381
威望: 0 点
金钱: 210926 RMB
贡献值: 147 点
注册时间: 2020-09-01
最后登录: 2024-11-27
0楼  发表于: 2024-03-09 00:14

阴阳神功二

  而“天地罡气”,乃是将真气运於体外,吸收天地之精英,据为己有,化无形为有形,再化有形为无形,练臻绝顶,真气与天地合而为一,神至意会,意志气随,鼻肌肤均可以随时发出真气,结聚於体外,可以防身,可以反震,以掌力推出可以伤人,端的妙不可言。


孤芳客创出此天地罡气功夫,他自己却因锻练时间过浅,未克练成,致而才身受重伤,含恨而死。


苏婷婷习此不过七八年,本来非二十年以上,无法练到她此时的境地,然而自她服下了鲸珠而将任、督两脉豁然畅通之后,一夜功夫,竟然能够结成薄雾,岂非是奋啧出现了吗?


至於那剑术、掌法,虽然仅有一十二式,却都是无上精华,极难领悟其中的精微密奥,而今早练来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,就是龙儿施来也具规模,怎能不令她惊喜交集呢?


她等龙儿练完忙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内,亲着他的小脸,激动地道:“龙弟弟,你真是个神童啊,怎么一会工夫便学得维妙维肖呢!”


龙儿见苏婷婷这样称讚他,觉得十分不好意思,红着小脸,想谦虚几句,却又不知说什么好。


苏婷婷“噗嗤”一笑,接过宝剑,一手抱起龙儿道:“现在该吃饭了,咱们还是下去吧”龙儿高兴地点点头。


一阵阵笑声传出。


人如飘风,自巖上飘掠而下,落在树下。


苏婷婷放下龙儿,拉着他一同缓步入厅。


厅中,此时正有个年约五旬的妇人,在清扫灰尘。


苏婷婷一见便招呼道:“赵妈妈早,你看,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来的小弟弟,名叫石小龙,可爱不可爱!”


说完,又对龙儿道:“龙弟弟,这位是赵妈妈,她来这已有十几年了,我就是她给带大的,脾气好极了,以后有什么事就请她帮你做,赵妈妈一定很高兴的,是吗?赵妈妈!”


赵妈妈自从两人入厅,便一个劲的打量看龙儿,眼光中充满了惊讶……


她摸着龙儿的头,中“啧啧”地道:“好漂亮的小哥儿,怎么会漂流到我们这儿呀!啧啧!这可好了,有他在咱们这儿,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啦!小哥儿,你别害怕,就安心地住下,有什么事就吩咐我,千万别客气呀!”


说看,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,“啊”了声道:“你看我,真是个老糊涂,只顾着说话,你们都饿了吧,我这就去端饭来。”


她一边说着,一边却已经走到后面去了。


苏婷婷让龙儿坐下,方欲将宝剑送入书房里,一眼瞥见昨夜携回的那个铁箱子尚摆在门边,问道:“那是你的行李吗?”


龙儿摇摇头,告以得箱的经过,又道:“这箱子真怪,像一整个没盖子似的,怎么也打不开,不知里面放着什么,婷婷姐姐你有办法吗?”


苏婷婷将箱子提到桌上放,仔细一看,只见那箱子长有二尺五寸,宽厚各有一尺,除中间有一提手铁环之外,四周均无隙缝。


她将箱子晃动几下,听不出中间有何响动,一气之下便用手中的宝剑,沿着箱子的边缘,轻轻削去。


这剑果然削铁如泥,两三下子便将箱盖削开了。


龙儿站在椅子上,伸手打开箱盖,一看箱内,竟然放了些铁叶子。


那些铁叶子长有九寸,宽各七寸,薄薄的用两根牛皮筋穿成一串,像是梨花片一般。


苏婷婷将铁叶子取出,放在桌上,“叮叮咛咛”“哗哗啦啦”响成一片,再看下面,却又是一层与铁片大小相同的竹片,也是用牛皮筋串着。


龙儿伸手取过,一瞥箱底,“哗啦”将竹片一丢,伸手便抓。


原来那箱底下竟放着一柄短剑,与一个扁扁的铁筒。


小孩子都喜爱武器,龙儿一见短剑,那能不伸手便抓呢!


他抓是抓出来了,但就是抽不开,急得直在桌子边乱跳。


苏婷婷笑了笑,接过去看了看,只见那短剑连柄也不过两尺三寸,型式古朴,柄鞘皆为血红色,柄有三寸,一面雕刻着“丹血”,另一面则是“玄贞子铸”四字。


苏婷婷一按哑簧,抽剑出鞘,方及一寸,剑身之红光已映满了一室。


“”龙儿拍手大叫。


苏婷婷也不由颇为惊异,迅速抽出,但见剑光不但照耀得满房通红,剑芒伸缩不定,更觉得那剑身跃然欲飞,震颤不停。


苏婷婷深知,这柄剑年久通灵,不甘为人驾驭,急忙运功用力握住。


龙儿不知天高地厚,瞥见那剑身颤动不休,剑尖虹光伸缩长达半尺,认为好玩,便要伸手去摸。


那知,手方伸出,尚未触及,那柄剑陡然一阵急跃,立将龙儿手指划破,流出了鲜血来。


龙儿与苏婷婷同声惊呼!


宝剑一沾血腥,剑芒顿时暴涨,乘苏婷婷一个把持不牢,陡然被它一挣,跃然而出,急向对面的龙儿射去。


苏婷婷见状,“哎哟!”一声惊呼,但见她纤掌一舒,“分光捉影”,竟然没有将剑抓间。


龙儿本就惊痛,一见那剑对自己飞来更是害怕,畏惧中带血的小手伸出一挡,不知怎的竟将那柄剑捞住了。


但见那柄宝剑光芒尽敛,转成了暗红之色,也不再震颤挣扎作怪了。


苏婷婷在一招未能将宝剑捞住之际,早已又惊又慌,但眨眼工夫,目睹这奇迹般的变化,更觉得奇了。


不是嘛!以她的功力年龄竟不能制住一柄宝剑,却偏偏龙儿能够收服,这岂非令人惊奇?


她怔了一怔后,见龙儿的小手还流着血,便急忙把剑鞘递过去,道:“龙弟,我去拿药来为你包紮,你快把这剑收起来,再伤及别处可就不好玩了。”


话落,但见她一闪,人已飘入书房去取药了。


回来一看,见龙儿不但不顾伤痛流血,而且还喜上届梢地执着那柄丹血宝剑,尽自玩耍不已。


她又痛惜又好笑,觉得这孩子实在大胆,走过去将剑还轿,放在桌边,细心地为龙儿包紮。


其实,他的伤并不重,虽然流了不少血,却只划破了中指而已。


包紮完毕,苏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,不可用手弄水,也不可将纱布取下,龙儿一一答应着,另一手却仍在玩着宝剑。


苏婷婷深知他喜爱这柄短剑,便说:“别玩了,反正这剑是你的,等学会了剑法冉用不好吗?现在你还小,弄这种利器不太适合,等下午我为你削一柄竹剑好吗?”


龙儿喜悠悠地忙答应了一声。


这时,赵妈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,见桌上有血,惊讶地问明原因,然后很快的便将桌上的血迹抹乾净,将饭菜放下后便退出大厅。


龙儿见菜香饭也香,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,边吃还边翻动桌边的一串铁片,那知方翻开一面便惊叫着:“婷婷姐姐,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哪!”


苏婷婷放下碗筷,将铁叶子整侗翻转过来,仔细地一看,却没见着半个字,便不信地道:“别胡说啦,:那里有字嘛!”


龙儿指着首页道:“这不是吗,这儿明明写着”丹书铁卷“四个大字呀!”


苏婷婷凑近一看,只见那铁片虽未生锈却是乌黑、光滑滑的,那有什么字迹?


她十分不信,龙儿能见到字而自己却没看见,翻开一页来看,依然是没见着字。


她皱着眉,望着龙儿道:“这页上面也有字吗?”


龙儿十分奇怪地道:“当然是有字。你没看见吗?”


苏婷婷迷惑堪摇摇头。


龙儿便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迹,道:“丹书血剑产於秦,暂封铁匣沉海心,他年出世睹天日,光耀神州震武林。婷婷姐姐这不是一首诗吗?”


这一来,苏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确有字迹,但却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见?她迷茫的望着龙儿,心中想着:“这孩子处处有异常人,定必是大有来历,这丹书所载,产於古代秦时,留书人竟能先知,算准此时会出世,则此人不但神通广大,必也与龙儿有缘。否则这书上的字迹,何独龙儿一人能见?”


龙儿见婷婷姐姐不答,便一面吃饭一面翻看,翻了几页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许多图画人像,遂又高兴地道:“婷婷姐姐你来看,这里面还绘着图哪!”


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,惊醒过来,边坐下来用餐边摇头道:“龙弟弟,我不看了,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吧!以我想,此书必是一套练功的秘笈,留书人有意将它沉入海中,似知道今日必然会为你所得,不过,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别人窥学,所以叫别人看不见上面的字迹,既然这样,我等身为后人者,也不该拂逆前人之意,自今以后,你可以自己按图练习,细心拜读,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很厉害的。”


龙儿高兴极了,便又从首页看起,一会儿就看完了两片铁叶,合上铁页歎气,道:一婷婷姐姐,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,真是不得了,这位留书人玄贞子本领可真是大极了。“


苏婷婷忍不住问道:“玄贞子是什么人呀?是留书人吗?,”


龙儿“嗯”了一声,兴高采烈地转述序文中所载:“玄贞子正是留书的人,他生於战国,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,传得李老租练丹、罡气、剑术,在济鲁沂山里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,将玄天罡气演化成”丹铁神功“,更因此神功以他本身的三味真火、丹田血气合沂山神铁,铸成了这柄丹血宝剑。”


“他铸丹血剑的目的不是杀人,而是要斩杀当时在东海一带,兴风作浪的五条孽龙的巢穴,但不料这五条孽龙十分厉害,激战三昼夜之久,玄贞子还是不能伤孽龙一根汗毛,反险被孽龙吞掉。”


“他一气之下便跑到一个荒岛上,重练剑法,模拟着飞禽走兽搏斗神态,针对着孽龙的飞腾身法,研创成气丹血屠龙十九式”,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龙搏斗,这一次果然成功,竟不费事的一举将五条孽龙杀个精光。然后取下了骊珠和内丹重返沂山,以内丹配合灵药炼成了气赤龙丸“九颗,他自己吃了两颗便飞升成仙了。”


“不过,他仙去之前,因不肯令他的绝学与灵药就这么默默无闾,所以才用铁片录下来他的绝学,以竹简录下神农医术,将骊珠剑书全密封在铁箱之内,沉入海中,希望日后,有缘人在冒险犯难的考验下,得到他这箱东西济世救人。”


苏婷婷听得入迷,神往不已,想到一个人独斗五条飞舞腾空的孽龙情况,不由得敬佩得五体投地。


因之她十分笃敬地对龙儿道:“龙弟弟,你既然能得到这只铁箱,可见得辐缘深厚无匹。自今以后,应该潜向问学,习会这两部奇书,方才不辜负玄贞子老前辈一番苦心呢!”


龙儿见她说得瞠重,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:“婷婷姐姐,我一定听你的话,刻苦用功,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,让玄贞子前辈在天上高兴,好吗?”


苏婷婷欣慰地点点头,拿起那扁长的铁筒凑近鼻端闻了一下,道:“这里面大概是骊珠和赤龙丹吧?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吗?”


龙儿点点头,道:“序文中说过,这赤龙丹火热之极,必须先练成初步的玄天罡气,晓得调息方法之后才能服用,否则,因不能运气疏导散热,吃下去非被活活的热死不可。”


苏婷婷将铁筒放下,龙儿望着她,又道:“婷婷姐姐,你不是已会运气调息了吗?那么你就先吃一颗吧,这样一定会帮你早练成功夫呢!”


苏婷婷心中一动,想了想却道:“算了!要吃等你练会了玄天罡气的初步功夫,咱们一齐服用好了,现在别再谈了,快吃饭吧,我该去练功了。”


龙儿心中亦急着想学丹书铁卷上所记载的功夫,於是匆两吃完饭,使欲翻阅丹书。


苏婷婷忙止住他,将铁卷竹简、宝剑铁筒统统拿起,道:“龙弟来,我带你到书房里去,今后你住在这里,不但可以研习这两部书,无事时还可以翻看其他的书呢!”


书房在大厅左侧,与她的卧室遥遥相对。龙儿进去一看,只见房间东南两面开看四扇落地大窗,光线充足,窗下摆着两张书桌。


西面靠墙立着个大书柜,琳琅满目,何止千卷。


东边则是一具短榻,石质雕成,其上并未铺任何被褥。


苏婷婷将两串典籍放在桌上,把宝剑摆在书柜顶上,铁筒却放在抽屉里。她一边做事一边说:“龙弟,这是我师父生前住的地方,现在让给你住,可不准在房里顽皮,再者,书山若有生字,可查阅柜中的”说文解字“或写下来问我,至於其他琐事就请教赵妈妈好了。-龙儿默默地点头答应。


龙儿虽然不脱童稚爱玩之心,但经过这数日风险,显然已老成了许多,再说,他初睹“丹书铁卷”,认为其中所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,那还有不兴奋的呢?


因此,他竟然老实不下来,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那册“丹书铁卷”。





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,翻过序文,从正文看起。


正文第一篇,名曰“玄天罡气”入门,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,虽有一坐功图像,显示着练习方法,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。


於是,他便放声朗诵:一闭目瞑心坐,握固凝思神,明齿三十六,双手抱崑崙,左右鸣天鼓,二十四度闻,微摆撼天柱,赤龙搅水浑,漱津三十六,神水满匀,一分三咽,龙行虎自弃,停槎槎手热,智摩后精门,尽此一气,想火热脐轮,左右辘炉转,两脚放舒展,仪手双虚托,低头攀足频,坐以候水上,再漱再吞津,如此毕三度,神火九次吞,嚥下泊泊响,百脉自调匀,河车搬运讫,发火遍烧身,子午前后作,造化夺乾坤。“


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,两遍一过,龙儿就把它背熟了,但实在不瞭解其中的字意。


所谓“崑崙”“天鼓”“天柱”“赤龙”………等等名词,他不但未曾读过,听也没有听过呀!


龙儿失望的将“丹书铁卷”放一边,再去翻阅那册竹简。


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,写着些古篆,这到是难他不倒,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伯父学过。


竹简的首篇,只有“神农医简”四字,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,中间画有药草形状,十分易懂。


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,倒也颇有心得,不到中午,便看完了四分之一。


中午,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,饭后,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,请她解释那“崑崙”“天柱”……是在人身何处地方。


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,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,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。


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,无奈限於年龄与知识,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武功……


同时,她又认为,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,不能加以参修,只好在知识上多教龙儿一点。


於是,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,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,与佛道两家所谓的空心、止念、三心、四相、七情、六欲等,详加解说。


龙儿欣然受教,下午返间书房再研读“丹书铁卷”时,果然是容易多了。


从第二天起,龙儿每天两次,子前午后做那“玄天罡气”的入门功夫,其余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一神农医简“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。


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,日常都足不出门户,不贪玩,芳心里又爱又痛,反而时常领着他出去,在屿内到处游览。


同时,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,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些人家的儿童们,一块儿玩玩耍。


龙儿却也作怪,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“丹书铁卷”,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
他热衷於读书练武,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,同时,也不再想回家的事。


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,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。


十天之后,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,便开始摸索着修习“静坐调息”


“静坐调息”之法共分五部,郎所谓“正躯”“调息”“空心”“止念”一守窍“。


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,何谓“空心”“止念”,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问了。


但,瞭解极为容易,做起来却极困难。


所谓“空心”“止念”,讲究的一念不生、一意不想。


龙儿年纪幼小,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,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,却也非一日之功。


就此一点,他每日静坐着,直到一月之后,方能完全守住一窍。


所谓“守窍”,乃将注意力集中於体内某一穴道,人身的窍穴甚多,初学者多先守“下丹田”,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,经“神板”“中丹田”“上丹田”


“准头”“山根”“明堂,一”天庭“而止於”泥丸“。


这九窍分别守毕,再以神共守,游移於九窍之间。则“玄天罡气”的入门功夫,便告完成了。


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。


龙儿来到虎牙屿已有三个月了。


在这三个多月里,他与苏婷婷朝夕相对,已产生了极深的感情。


在苏婷婷方面,对这位小弟弟花费了极大的精神。


她虽和龙儿分开练功,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进展的程度。


她为他讲解难字疑句,也照顾着他的一切琐事,不肯让赵妈妈代劳。


在表面上,她这么做的理由,是因赵妈妈年纪已老,做起事来不但不够伶俐,也不宜过劳。


事实上,则是她深爱着龙儿,不知不觉地发挥了潜在的母性。


至於龙儿,他不但觉得婷婷姐姐亲切,更进一步还觉得她值得尊敬,他心中将婷婷姐姐视若师、母,凡是出自苏婷婷中的话,他就是不愿也不敢不遵。


在另一方面,龙儿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,完成了入门功夫而迈入第二篇了。


第二篇是以神导气,破开入定之法,也就是运气之术,按“丹书铁卷”中解释。


人体内分六关,六关六层,共计有三十七层,破关时顺前、上、后、下、左、右之序,逐一冲破,共须二百一十六日。


龙儿自服食鲸珠后,鲸珠的灵气早已经为他突破了周身六脉关。


在他熟读这一篇之后,稍一运气,竟然毫无阻滞的连闯阅三十六层。


这一来,不由得令他惊喜之极,他连忙跑去告诉苏婷婷,苏婷婷欣喜之余,思索了好半天,方才想出这可能是由於吃下红珠的关系。


不过,为了慎重,地严嘱他不可猛进,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时间,专门做这种运气调息的功夫。


苏婷婷怕他不听话偷偷的去学“丹书铁卷”的下一篇,索性将“丹书铁卷”


搬到她的闺房里去。


秋去多来。


冬去春至。


眨眨眼,二百多天已过去了,又到了另一个夏天。


龙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,一心一意锻练着“玄天罡气”的调息之功,已然是十分精进。


同时,龙儿也长高了许多,几乎要与苏婷婷一样高了。


这一长高不打紧,可忙坏了苏婷婷,得要为他做新衣服呀!


第二年夏天。


苏婷婷算着书中规定练习下一部功夫的时候已到,便将那“丹书铁卷”还给龙儿,命他自己去看。


於是,龙儿开始修习第三篇了。


第三篇的内容十分繁複,分内、外、轻三部,却须要兼修并进。


内功便是“玄天罡气”,须每日子午各练习两个时辰,直练到能与血肉相溶,罡气满佈周身,既坚逾精钢或软如棉之时,方算完成。


这一种境界,以正常的练习时间来算,非一甲子无法达此火候。


玄贞子深明此点,故特意在篇末致嘱,令得书人在此际开始修练时,服食下一粒一赤龙丸“。


至於外功,乃是一套刚猛无俦的掌法,名曰“震天掌”共计七式,每式三招,共有二十一招。、轻功方面有三个身法,一名“水波流”,二名“飘飘风”,三名“玄玄步”。前二者用於轻功提纵,“玄玄步”却是配合着“震天掌”,用於对敌之时。


龙儿记熟了练功诀窍,便请来了苏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龙丸。


苏婷婷自服下鲸珠,一年来武功内力增加数倍,“天地罡气”已被她练成了六分火候,因此,她不想再服赤龙丸,留下来让龙儿日后自用。


但龙儿却不领情,非让她吃一粒不可,真是强迫中奖。


苏婷婷不忍心,於是答应了龙儿,龙儿这才高兴起来。


他们两人一同将腊皮捏破,一阵浓浓的异香立即瀰漫四周。


赤龙丸一入中,立刻化为一股津液,顺喉而下,直达丹田,转化成一团烈火般热炎,翻滚沸腾,似是燃着了一般。


两人不敢怠慢,速即加疾运转真气,将那股热气疏导入经脉之中。


这一来,两人周身但觉如同陷入火窖,难过异常。


他俩咬紧牙关,强行忍耐,不一刻,周身毛孔全被热力逼开,往外发汗,片刻间,衣衫尽湿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体内的热气渐渐消除,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乾了。


两人渐渐自定中醒来,直觉得体内真气,气如连珠,灵台清明,周身爽朗,似潜蕴着无穷劲力。


龙儿对苏婷婷仲了仲舌头,首先下地。


未料,方一活动陡听得全身骨节“毕剥”连响,衣衫也跟着“嘶嘶”连响,伸手一摸,背后与屁股上竟全被撑破了两条大子。


苏婷婷“嗤”地一笑,才一起身,也是如此,周身骨节暴响不停。


苏婷婷自然感觉到,幸亏她的外衣长裙十分地宽大,未曾破裂,但粉颊上依然添上了两朵红晕。


龙儿见状也笑出声来了。


苏婷婷白了他一眼,疾疾奔闾闺房换衣服,方才换好,却瞥见龙儿愁眉苦脸地跑了进来,道:“婷婷姐姐,你看,衣服太小了,怎么办?”


苏婷婷笑着安慰他道:“没关系,我再为你做两件新的,你先出去玩一会儿。”


龙儿走近苏婷婷的身边,将她的纤腰一抱,脸儿贴在她的怀里,撒娇道:“婷婷姐姐你真好,我真要感谢你才是。”


苏婷婷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,芳心深处突有一种未层有过的感觉,没来由地双颊一红,急急推开他道:“快去,别顽皮了,这么缠着我,怎么给你做新衣呢!”


龙儿天真地吐吐舌头,一溜烟跑回房去了。


苏婷婷一个人怔了好半天,方动手为龙儿赶制新衣。


这一年,除了上午龙儿是很少在房里的。


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,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,所以,房后的岩石上使成了他与苏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。


最初半年,他两人虽在一起,却是各练各的,互不相扰。


后半年,为了使龙儿体会掌法之精要,苏婷婷时常与他对招。


两人只要一搭上手,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。


龙儿聪慧绝世,悟性特别强,只要他看见苏婷婷施过二次的招术,全都能记住学会。


因之,半年下来,他不但将“震天掌”“玄玄步”,练习得出神入化,更还俭学了不少杂学。


不过苏婷婷也并不吃亏,龙儿为了补偿她的恩德,坚持要让她学习自己的“震天掌”和“玄玄步”。


但苏婷婷没习过“玄天罡气”,虽学会了“震天掌”却不能像他那样,发出十成的刚猛威力。


倒是“玄玄步”却十分有用,施展开来飘忽若电,令人有“陪之在前,忽焉在后”的感觉,不但可以攻敌,还可以持之禦敌,以避免为敌所伤。


以功力而论,龙儿虽将“玄天罡气”练成了七分功候,比起苏婷婷的“天地罡气”与内力,仍是差了一筹。


第三年夏天。


龙儿已经九岁了。


只是,他发育甚早,以个头论几乎和十七岁的苏婷婷一样的高大了。


算算日子,该是龙儿练“丹书铁卷”第四篇的时候了。


第四篇乃是全书的精华。


其中以“丹铁神功”为主,以“屠龙十九式”剑法、“天龙九式”轻功、“浩天指”与“浩天掌”为辅。


龙儿一练就是一年多,但却没有很大的进境。


苏婷婷见他这般昼夜不停的苦练,收穫却那么少,心中有说不出的厢惜,但她也知道神功最难练,而且极耗真气真力,若是太过劳累,不但无用反而收到反效果的。


因此,她逼着龙儿再服下一粒“赤龙丸”,而且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。


於是,她为他订下了文课,不仅要龙儿每天研习“神农竹简”与典籍,、还要龙儿去弄那丹青绘事。


绘画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,否则,就是去学上百年,也画不出所以然来。


龙儿奇才绝世,几年来早已将千卷书籍,阅览一遍,虽不能说他都已经全部背熟,大概的内容,诗词歌赋,却也都差不多了。


如今,他从头读起,正所谓“温故知新”,兼习绘事医术,更加能陶冶性情。


“岁月不驻,时节如流。”


龙儿已经十三岁了。


成长中,他的形容举止有了很大的变迁。


外表上,龙儿不像是个童子,他质文貌秀,日常受典籍的薰染,举止谈吐都因之变得温文儒雅,活像是一位小书生。


“丹书铁卷”里的绝学,他已经全部学会,只差火候与历练。


如果他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,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闯闯江湖,增加一些经验的。


但他却只有苏婷婷,一个亦师、亦母、亦友的女孩在照顾着他,开爱着他。


虽然苏婷婷也知道,龙儿的功力已可以独当一面,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,不敢放他独自出去。


苏婷婷虽然已是双十华了,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龙儿高大,不过,她是个已成熟的女孩,出落如花似玉,一对大大的蓝眼,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,再配上一付婀娜多姿的身材,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发出:“有够正点!”


而她所练的“天地罡气”,已达到了九成火候,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,就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。


这年初夏,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。


苏婷婷的功夫正在紧练阶段,荒废不得,便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李七,担任这一赵採买的任务。


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,在一个晚上乘水洞开放之际,将一条特制的海船,驰出屿外。


李七时常驶船,对外间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,虽在夜间,亦不虑会撞着礁石把船弄碎的。


然而,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,突然间闻得“哗啦啦”水响,船身突然的起在空中,左弦倾覆下去。


李七一见这种情形,只吓得大叫一声,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。


他两人方才眺去,那船“噗”一声,整个的扣在水内,来了个船底朝天。


李七一落在水里,深知这一带虎鲨、剑鱼特别多,又大又凶,咬上一非臂断腿折,死於非命不可。


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,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。


游了还不到一半,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,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,身不由己,随着海水向后倒流。


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,月光下只见三丈外,忽然升起了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,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,向里面灌水,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,正向那巨石里流去。


李七惊得三魂出窍,冶汗暴流,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。


就在这险象环生之际,陡然间猛闻得一声脆叱,一道红色虹光陡地涌现,似一道长虹,疾如飞矢般,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。


巨鲸陡遭重创,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,“噗”地一声大响,巨头一沉,焕然便没入海底。


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丧胆之际,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,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自外吸力一轻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。


这声脆叱,正是龙儿所发出的,及时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。


同一时刻,身后突然闾劲风悠悠,一条白影盘空而降,尚未落地已娇声道:“龙弟弟,你没有事吧!”


龙见闻言忙道:“婷婷姐姐,你来了吗?我没事,倒是李大叔他们吓着了呢!”


来者果真是苏婷婷,飘落在龙儿的身边,见他真的没事便对李七说道:“李大叔受惊了,这到底是怎么同事?”


李七父子二人瞥见他们二人忽然自天而降,只惊得目瞪呆,倒忘了方纔的惊险。闻言想起,不禁打了个哆嗦,缓缓地将经过大概说了一遍。


苏婷婷微皱秀层,还没开,但听龙儿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这条鲸鱼真是可恶,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,如今,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,我非得想法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。”


苏婷婷歎了气,道:“你要到那里去找它呢?现在天这么黑,它若是自水底逃去,该怎么办呢!”


龙儿一直觉得此处很亮,闻言奇怪地道:“婷婷姐姐,现在天很亮呢?怎么?


你看不见吗?“


苏婷婷闲言,觉得十分奇怪,道:“什么?现在不就天黑了吗?十丈以外,我什么也看不见,还说亮啊!”


龙儿拍着自己的脑袋,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在我眼里与白天一点都没有两样呢?”


此言一出,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,面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,盯着龙儿瞧个不停。


龙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个不黑天,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,仔细参照着“神农医简”中所载,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,猛然醒悟,自己所以视黑夜亦如白昼的原因,正是那“红珠”汁液揉入眼中之故。


他正欲告知苏婷婷,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,巨头乱摇,搅得它四周的巨浪汹涌如山、天翻地覆,声势煞是吓人。


苏婷婷等三人虽看不见,却也听得清楚,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,全身发抖。


龙儿一见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,心中十分紧张,怕那剑万一真被巨鲸摇落,沉人海底,再要捞起来不但困难,成功的机会也极小。


他恍身作势,欲投入水中,不料却被苏婷婷一把抓住,娇瞠责备地道:“你又要胡闹了,上那儿去啊?”


龙儿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涉险,闻言只好停下,一面注视着那巨鲸的动静,一面说道:“婷婷姐姐,你先回去好吗?你回去弄条船来,把李大叔、李大哥先接回去,我在这儿想法把那条大船翻转过来,也好让李大叔出去买东西啊!”


苏婷婷知他想将自己支开,也不说破,故意回头对来路望望,复又摇头道:“现在实在太黑了,我一点也看不准落脚的地点,一个不巧跌在水里,那就划不来了,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好了。”


龙儿皱着眉,实在拿她无可奈何,心中却不由想着:“来时你怎么看得准,真怪,回去却又看不准了……”


其实,苏婷婷所言却也有一半实情,方纔所以能来实因太过关心龙见的安危,所以才一鼓作气急迫了下来。


如今,不但那原因滑失,且还知道只要她一离开,龙儿必会下海追杀鲸鱼,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,而又要冒险离开呢?


原来,他们每夜子时,均一齐在房后崖顶上练习内功。


今夜,龙儿方一练完,正飞身到礁石顶点上眺望海晨,突然瞥见水面下有一条巨鲸,偷偷的潜近李七所驾的船。


他看出巨鲸不怀好意,心中顿时又急又怒。


此时他的“天龙九式”已窥堂奥,虽未曾在这高有二十余丈的垫立礁石上,做过练习,心中却已然不再重视这等高度了。


所以,他一发现便心急救人要紧,回头匆匆对苏婷婷说了句“我去救人”,便施展出“天龙回空”身法,快如奔雷惊电,状似灵龙盘空,自那虎牙屿崖壁之巅,姻旋而降。


龙儿眼光锐利,早巳看准了落足之点,故此,降至海面,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,微一蹙脚,立即腾空再起,施展出“水波流”的轻功绝技,一跃二十余丈,只两个起落人便赶到了出事地点。


然而他的动作虽快,巨鲸却也不慢,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间,已经张开了巨,准备要将人吞下。


龙儿人还未落下,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宝剑,抖手将宝剑脱手掷出,直刺入巨鲸巨目。


这原是屠龙剑法中的“画龙点睛”,是以“丹铁神功”来控制剑路,能发亦能收,但此时龙儿一来是功力不足,二来是距离过远,内力不及,故而宝剑才被巨鲸带走,沉入海中去了。


苏婷婷见龙儿突然自巖上跃下海去,大吃一惊,想阻止已来不及。


她凝立崖上,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,也从未尝试过上下那高礁巖,同时,更不知他要去救谁,但因为心念龙儿安危,竟然也毫不犹疑的向下跃去。


不过,她降落得极慢,半空中已运起“天地罡气”包围周身,以防万一掉在水里。


她不敢像龙儿一样,纵得太远;,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腾身纵跃,向那虹光一闪处追去。


因而,等到赶到时便慢了一步,已看不见那条巨鲸的影子了。


至於巨鲸,是因为龙儿在它胃里待了三天,因不甘心就此放弃了数千年苦炼而成的鲸珠,几年来一直不肯离开。


它查觉出龙儿尚保留着两颗鲸珠,一方面它也想乘机收回。


几年来,龙儿终日渗沉於武学文事之中,根本就未离开水洞一步。


它的体型也太大了,甚至无法接近虎牙屿边,空自在那着急。巨鲸年久通灵,今夜见李七自屿内驶船出来,便故意将船只弄翻,好引龙儿出来,果然,龙儿是被它引出来了,但不幸却中了一剑。


它又痛又怒,恨不得将他们一行四人,全都给吞掉。


龙儿却不明白这些,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宝剑,把那害人的巨鲸杀掉,但苏婷婷却不让他轻易涉险,故意不肯离开,不准他下水。


一时里,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,等待着天亮与转机。


李七父子一身湿淋淋的,被海风一吹直冷得发抖。


突然——海浪涌起,波浪涛涛向巖上扑来。


龙儿看得清楚,是巨鲸游了过来,但他并不出声,准备等巨鲸更接近时,骤起发难。


苏婷婷看不见却查觉有异,立即吩咐龙儿,将李七父子向较里的大礁石上移动。


龙儿心中虽不愿意,可也不敢表示出来,嘟着嘴,伸臂挟起李七父子,轻登巧纵,向里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纵去。


他身法极快,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,一恍便失去了踪迹。


苏婷婷起步较迟,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,虽然所行的方向与龙儿相同,却到得极迟。


龙儿一见有机可乘,立即迂回绕过苏婷婷,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。


巨鲸只剩下一只独眼,但视觉仍是不凡,此际瞥见龙儿去而复返,立即气红了眼。


它狂喷着水柱,猛地冲向前去,中同时含满了一嘴海水,准备在接近时,一下将龙儿喷下海去。


此时,龙儿运足了“丹铁神功”,脚下不丁不八,脚后跟紧紧钉牢在礁石上,一动也不动,双掌下垂,凝集起千斤内力,准备向巨鲸迎头痛击。


堪堪接近不足五丈,陡然一声清啸,右手五指微屈,对巨鲸虚空一抓,同时左掌挫腕,对另一只鱼目尽力击去。


就在此时,巨鲸也陡然发动,把一张“哗啦啦”喷出来万斗海水,对龙儿兜头盖去。


两下里发动都快。;龙儿右掌抓出,五缕尖风,透空而出,顿时将那柄没入鱼目的宝剑,虚空摄出,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劲风却与那万斗海水迎了个正着。


巨鲸宛似小山,劲力之大可想而知,这含愤喷水劲道何止万千?尽管龙儿所练的神功不同凡响,若真被喷着也是难逃活命。


龙儿有自知之明,见状速郎撤回左掌击出的力道,陡地一纵,人化飞矢,轻烟一缕,平空上拔十丈,恰将那万斗海水让过。


海水“哗啦”连响,击打在礁石之上,竟将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,四散飞去。


龙儿身在空中,见状心中暗叫:“真险。”


但见龙儿右掌并未闲着,只见他猛的运集起全身功力,五指一伸一屈,即将那柄已然脱出鱼目的丹血宝剑,抓回掌中。、这一剑在手,何异於猛虎添翼,陡地双腿一踢一伸,腰儿一拗,头下足上,闪电般向鲸鱼脊背上落去。


鲸鱼躯干庞大,转动极不灵活,加以龙儿身法太快,它根本不曾发现龙儿已然躲开,只当已被自己喷下水去。


所以它一见海水击中礁石,立即又巨大张,“咕咚”一咕咚“大吸其海水,以便将水中的龙儿吸入腹中。


龙儿落在鲸鱼背上,巨鲸根本就毫无感觉,仍在大大的喝着海水,龙儿见状十分好笑,轻轻一掠纵到巨鲸的头上。


一扬手,向巨鲸另一只完好的巨目中刺去。


巨鲸目光锐利,瞥见虹光一闪,知道厉害,猛然将眼睛闭了起来。


龙儿未防它还有此着,宝剑刺出,正刺在巨鲸的眼帘上,只听得“嘶”一声,那锋利的宝剑竟未能将眼皮刺穿,而只划破一道血痕。


龙儿心知不妙,双唧猛顿,人复冲霄而起。此时巨鲸猛一摇头,顶门后突然张开一个大洞,射出一股径有丈许的水柱,沖空而起直向龙儿击去。


苏婷婷刚赶到李七父子停身之处,不见龙儿人影,知道他不听话又回去了。


芳心一急,立郎循原路赶回,此时,正好赶到。


天空洁亮的月姐儿,突然自云层中逸出,柔辉照射在海面上,分外地明亮。


她远远地瞥见龙儿在空中遇险,堪堪要被水柱击中,芳心一急,顿忘利害,陡地娇叱一声,运起“天地罡气”,猛出双掌,带起了一阵劲风白雾,和身向巨鲸方才睁开的一只巨眼击去。


她身形似电,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烟,再加上雾气绕身,巨鲸根本看不清飞来何物,但无论是人是兽,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,均都小心防护。


巨鲸虽不知飞来何物,却知是不利於它的独眼,这种事它怎能忍,忽地张开巨,一下便将白影接在中。


苏婷婷一时情急,自以为一击必中,那知事出意外,堪堪相距丈许,正欲运掌猛击,突然鲸骤开,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。


她一声惊叫,陡施个千斤坠,硬生生的煞住前冲之势,双掌猛推,“砰”一声打在巨鲸的上膛,人也借这一击反震之力,向后飘去。


龙儿身在空中,看似遇险,实则他精通“天龙九式”身法,可以在空中回旋化式,所以他一见身下水柱冲来,腰一挺肩一晃,两掌一划,立即几上冲之势化成“天龙回空”,平着身躯,绕过水柱,轻轻向下面落去。


龙儿目光特异,早瞥见婷婷姐姐赶来,只是他万万没想到,她会这般的奋不顾身,轻身涉险。


因此,他方在飘飘盘旋下落,猛见婷婷姐姐投进鲸,心中又惊又急,一声长啸,左掌卷起一股狂台,右手剑舞起一团惊虹,亦直向鲸投去。


苏婷婷后退的动作正与龙儿前进的攻势,发动於同一刻,苏婷婷但闻身后劲风凌厉,猛一回头,却瞥见一片惊虹向自己罩下。


她识得那是丹血宝剑,虽看不见剑幕中的人影,却知道剑幕中的人是龙儿,陡地一声惊叫:“龙弟弟,是我!”


然而,龙儿却已收招不及了。


其实龙儿是早就瞥见了她,无奈下冲之势太疾,加上自己临场的经验又少,竟一时慌了手脚,不过,他还是利住了剑势,将“神龙布雨”化成为“苍龙摆尾”,抖手将掌中剑向下方t划,“吱”地一声,正划着巨鲸卷来的大舌头上。


但,剑招虽然是利住了,左掌却只是减少了两成力道,“砰”一声,击中的苏婷婷的脊背,把她震飞了出去。


龙儿一见闯下大祸,误伤了婷婷姐姐,心中急悔交加,双足就空一踢追掠过去,一把抱住了苏婷婷的纤腰。


这一串动作,快似电光石火,只在一瞬间。


巨鲸腔上膛被苏婷婷重重的击了一掌,痛彻心腹,大方欲闭拢,大舌头方才向上卷起,却又被龙儿一剑划伤了舌头,巨鲸疼痛之下,嘴闭得更快。


就在龙儿接住苏婷婷的同时,巨鲸的嘴“卡”一声闭了个结实,一头埋入海中去。


龙儿抱着苏婷婷,低头对她脸上一瞧,直吓得心头“砰砰”乱跳。


但见苏婷婷不但是面色苍白、毫无血色,更可怕的是气息微弱,双日紧闭,显然已经晕死过去。


龙儿心中又慌又悔,泪儿不觉满眶,体内的真气不由得因之一滞,身形骤然下落,双足立时陷在尺许的海水里。


龙儿但觉脚下一凉,猛然惊觉处身之地,慌忙抬头一看,发觉只有正前面有一个二丈多高的大洞。


龙儿心急出困救医苏婷婷,当时也未细想,迳自一提真气,施展出“水波流”


的身法,贴在那浅浅的水面,向洞中掠去。


那大洞活似一条甬道,其实,那正是巨鲸的喉管。


龙儿一掠而进,落身时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气,他诧异四望,见四周正是个庞大无比的圆洞,洞壁间不停的凹凸蠕动,缓缓的渗透出一种粘粘的酸水来。


他略有所悟,同时也情知走错了地方。


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,震闻得身后来路上“哗啦啦”一声震天巨响,大洞陡地涌进来一股翻滚的海水。


本来,他一直是提气停身在微热的水面上的。


这时一见巨浪涌入,忙郎单臂一震,拔起四五丈高下,左手紧抱着苏婷婷,在空中使个身法化成一天龙回空“之势,让过那涌来的浪头。


那水势汹涌,喧而不泄,利时已上涨三四丈,快赶上龙儿回旋不坠的身形了。


龙儿见势不佳,陡地又一点浪花,霍又上升二丈,已堪堪将及洞顶。


游目四顾,目光到处,正瞧见洞顶上叉着柄锈痕斑斑的一只渔叉。


这一来,龙儿心中大悟,暗想:“原来我过去是在这巨鲸的肚里呀,怪不得这洞看起来会作怪呢?”


想着,身形未停,双腿交互一踢,陡又上升丈许,右手剑一举,随着那回旋的身法一划,胃壁顶立时破开了丈余一道子。


鲸鱼在巨痛之下,胃壁的蠕动加快,胃中的海水被激荡起丈许巨浪,一波波,直冲壁顶。


龙儿见状,脚尖连点巨浪,人在空中的回旋也加速起来。


不过,他右手可不闲着,只要一贴近胃壁,立即点、刺、砍、划,瞬间,胃壁上面伤痕汇汇,全被血染成红色了。


巨鲸痛得立刻将通往大肠的“里筋”放开,胃里的海水顺洞泄出,一会儿,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儿了。;龙儿乘机先落下水底,换了一真气,“飕”地一声,也纵入大肠中去了。


不过,他并没有往下再走,一入肠内,立即将真气灌注剑身,抖手舞起一片惊芒,往肠壁上罩去。


这一招果然威力无比,但见剑光到处血肉横飞,立时显现出一个血洞来。


龙儿早已想好了主意,一见血洞出现二晕不迟疑地立即飞身攒入。


双目闪盼之间,已然看清楚了,阳壁外,空隙极少,到处都是黄黄的脂油。


他习过“神农医简”,对人体内脏结构,瞭解得十分透彻,所以,他推想那鲸鱼虽然是鱼类,但五脏内腑与人是大同小异的。


所以,他一出阳壁,立刻见缝就攒,往左方心脏所在处奔去。


人的心脏,皆在左胸肋骨之下,该处肉脂最少。


龙儿转了几转,瞥见这面果然有颗巨大的鲸心。


但见那颗心方圆两丈有余,巨大血红,缓缓的颤跳不休。


龙儿心知找对了地方,不由得心喜,霍地运聚全身功力,也不再讲究招式,一气连刺了七八剑。


但见破处,血喷如泉似箭,利那间,外边便已经积血盈尺了。


此时,龙儿早已跃登上心房之巅。急忙收剑入鞘,坐在那几根粗可合围的大管子间,查看苏婷婷的伤势。


苏婷婷本来运有“天地罡气”环绕身外,若非龙儿急怒交加,施展出一浩天掌“,她是不至於被击伤的。


不过,伤是没有多大严重,更没有生命危险。


她之所以昏晕过去,一方面是受了伤,但最主要的原因,却是过度的惊骇龙儿投进了鲸里。


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,与鲸胃里酸素的刺激,早已经清醒多时了。


但是,她却觉得自己的气机不畅,周身乏力,同时,在龙儿的怀里,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刺激。


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,但却是衷心的喜爱着,被龙儿抱在怀里。


她觉得龙儿的身上,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热力,从肌肤相接处,渗透到她的体内,烫贴得使她舒服、脸热。


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,自己的脸在燃烧着。但她怕被龙儿发现,所以故意装着还昏迷的样子,将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。


龙儿却不明究里,他感觉到婷婷姐姐一动也不动,心中悔恨交集。.此时,他好不容易想出了这番屠鲸脱困的计谋,忙中俭闲,赶快想法子为婷婷姐姐医伤才是。


他坐在鲸鱼心房顶端,几根大动脉之间,把苏婷婷轻轻地放在腿上,一瞥见她的脸色,红晕艳丽,不由得猛一怔神。


他不知内情,速即抬起苏婷婷的手腕,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,那知这么一把脉,不惊又是“哦”了一声。


须知,凡是昏迷晕伤的人,脉象必然是沉缓的,此时,苏婷婷的脉象却十分地激动,虽受了内伤,脉波的跳动却是甚急。


龙儿并没有临床的经验,更不知苏婷婷心理的状态,这时发现她脉象有异,如何不满头雾水呢?


他迟疑的盯视着苏婷婷,心中思索着烂熟於胸中的“病案”,但任他想破脑袋,也找不出一个相似的情况来。


因此,他更加惶急,大大的眼里不禁涌溢出泪水来,顺颊而下,滚落在苏婷婷那红晕的脸上。


苏婷婷被他放在腿上,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,更加不敢张开眼来。


但此时,但觉龙儿的呼吸急促,脸上沾了几滴水,芳心正在诧异,突听得龙儿语声呜咽道:“婷婷姐姐……婷婷姐姐……”


苏婷婷听出是龙儿着急得啼哭,为了这原因,她不能再装下去了。


於是,她缓缓的将眼睁了开来。


但是,睁开了双目却什么也没有见到,周遭一片黑漆漆的,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

但,龙儿的目光却是如电光般,视觉清晰。


他望见苏婷婷睁开了眼,心头一喜,立即破涕为笑道:“婷婷姐姐,你醒来了吗?你试着运气看看,伤在什么地方?等会见咱们出去,立刻想法子医治……”


提到了她的伤势,想起了自己的过失,不由得笑容顿时收起,转为惭愧之色,道:一婷婷姐姐,我真该……“


死字尚未出,苏婷婷玉手一伸,将龙儿的嘴掩了起来,嫣然地笑了笑。


苏婷婷方想安慰他几句,那知刚刚启,猛然觉得喉咙一甜,“哇!”一声,喷出一淤血来。


龙儿深明医理,见状心头一宽,知道这淤血喷出来之后,伤势已有进步。


果然,他再试苏婷婷的脉象,除跳动较缓外,并无其他不妥的现象。


苏婷婷虽然无法看见,但她却感觉到他正在为她把脉,等他诊完,不由得开道:“大夫……”


她方叫一声“大夫”,红唇立被龙儿掩住,打断她的话道:“婷婷姐姐,你内脏略受震伤,最好不要说话,以免伤及中气,现在,我们还在鲸鱼腹内,我正在设法出困,出困后小弟立即为你医治,好吗?”


樱唇被掩,玉颊泛红潮,蓝眸中射出温柔的光辉,默然点首同意。


龙儿立即将她背在背上,嘱她两手搂紧自己的脖子,右手自怀中取出丹血宝剑,将丹铁神功运至剑身,只见丹血剑立即光华大盛,剑端虹芒更如灵蛇吐信,伸缩不定。


但见龙儿举剑刺向巨鲸心脏的粗大动脉,却不立即抽出,盘身电闪般围着那动脉游走一匝,立将那动脉切断。


动脉一断,鲜血涌如喷泉,龙儿又把右外两根也切断了。


心脏乃人兽生命之所系,巨鲸方才被龙儿在心房下连刺数剑,已然失血不少,全身陷入麻软乏力的境地。


此时,动脉又全被切断,心房的作用乍失,那还有活命之理?


但觉巨鲸一阵痉挛,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,上下颠倒翻转了过来。


这一着正在他意料之中,所以毫不惊慌,不等整个的鲸躯完全翻过来,立即向左肋骨隐约可见处跃去。


那肋骨隐约处距心房甚近,龙儿一跃而至,右手掌一举,“飕”地一声:剑身整个的没入肉中。


剑方一插入,巨鲸已然翻转,龙儿无形中被挂在半空。


龙儿左手在身后托着苏婷婷的臀部,此时不得不空出来,加以运用。


他急急嘱咐苏婷婷,用双腿盘住自己的腰,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鲸肉,支持着两人的体重,右手乘机将宝剑在鱼肉内划个圆圈,用力一挖,挖出了一块圆圆的鲸肉来。


他不断地挖着那个鲸肉洞,但见鱼肉纷纷落下,洞径慢慢的加大加深了,直至可以容得下两人为止。


此时,龙儿双脚就空一踢,左手一松,身躯陡然往肉洞内攒入。


身一入洞,双腿轻轻一张,蹬住两边肉洞之壁,叫苏婷婷将头埋在自己的肩上,右手一举,复又对上挖去。血肉纷飞,洒得两人一身都是,刹那见,衣衫沾满了红红的鲸血,肌肤也被染得血淋淋的。


龙儿此时不顾一切,只是一个劲的低看头向上挖着,足足挖了半丈,尚未曾挖出一条路来。


鲸肉洞十分的窄小,仅足以容纳两人身子,加以鲸体内空气本来不多,腥臭气重,这深入苏婷婷忍不住“哇”一声,呕吐起来。


龙儿心中大急,奋起神力,“嘿”然吐气开声,猛力向上刺去。


但闻“噗”地一声,知已即将脱困,右手剑使力一划,左掌霍地劈出,“砰”


地一声,立将那划下的一块皮肉击飞,阳光舆清新之气,也陡地涌了进来。


那知,他方一飘出,目光四下一瞥,不由大叫声:“苦也!”


七但见——四周一片茫茫大海。


虎牙屿隐隐於水天相接之处,距现在处身之地,有多么的遥远。


幸而,巨鲸已经死去,鱼腹翻起,漂浮在水面上,倒有七八丈方圆,可以供落足的小屿。


苏婷婷伏在龙儿的肩上,感觉到气息与光线与前不一样,始抬头张目,瞥见四周情况和龙儿全身血红的模样,不禁“哎哟”一声,道:“龙弟弟,你怎么一身都是血啊!我们是到了那里呢?”


龙儿早已落在鱼腹之上,将剑入鞘,正想将苏婷婷放落,闻言回头一瞥,但见她一身白罗衫也变成红的了。


龙儿不由笑了笑,道:“你瞧瞧自己身上,不也和我一样吗?”


苏婷婷果然未注意自己,闻言忙低头看了看自己,不禁怔住了。


龙儿见状,歎了气,又道:“婷婷姐姐,你看下面,那可不是地而是一条死鱼呀!方纔我们从鱼腹内穿出,所以染了一身鱼血,不过,我们虽然是出来了,但虎牙屿却远在天边,这附近又无屿岛船只,怎么回去呢?”


苏婷婷听他这么说,一看身下所坐处,软软的果然不是地,再一看四周,更是惊得目瞪呆。


此时——天已近午。


红日散放出炙人的光芒。


他们虽然仅出来一会儿,然而身上的血水已快被晒乾了。


龙儿关心苏婷婷的伤势,便说道:“婷婷姐姐,你快点运气试试,若有不畅之处,我立即替你医治,伤好了后我们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行。”


苏婷婷也觉得自己仍然是周身乏力,闻言便暂时将惊愁抛开,挺腰站起身来,按“天地罡气”吐纳之法,两圣凝立,双掌按住“精门”,双眸平视,徐徐的调运真气。


未料,她方一运气,“哇”地一声,吐出了一鲜血,娇躯摇摇,竟再也站立不稳。


龙儿本来站在她身后,见状忙将她扶住,左掌自腋下穿过,抚在左侧酥胸之上,不住揉摩,同时,右臂也绕过纤腰,覆盖住她的丹田气海。


苏婷婷不由得“嘤咛”出声,粉颊涨起了阵阵潮红。


不过,她并没有挣扎,反退后半步,将娇躯贴入龙儿怀内。


只是,龙儿发育虽早,到底只有一十三龄,并不瞭解男女之事,尽管此时是软香温玉入抱,双掌抚在那女儿家最珍贵之处,却似是毫无所动。


他,一心要将苏婷婷的伤治好,所以,双掌方一抚下便运起丹铁神功,按“神农医简”中疗伤篇所载,将自身真气自掌心输入苏婷婷体内,过关通穴,助她收敛那散而不凝的真气。


不过,这种以本身真气为人医伤之举,若非自身真气凝练,达上乘功候,决不敢轻易地尝试。


因为这种方法不但真气消耗过多,若然是定力不够,道心不坚,一旦为外物所扰,真气立即流窜不调,造成轻则内伤重则赔命捐躯的严重后果。


苏婷婷一察觉宠儿掌心变热,火热的真气夹带着三昧真火,透体而过时,芳心不禁大惊。


她不是在担心自己,倒是怕龙儿会出毛病,那样,即使是自己的伤势好了,那又有什么用呢?


她虽然是吃惊,却知道目已势成骑虎,欲拒绝已然无及。


因此,只好兢兢业业的,凝神澄思,返神还虚,以神导气,来协助龙儿合力凝聚自己的真气。


这一通力合作果然事半功倍,不过一盏茶时间,真气逐渐凝聚,与龙儿输入的真气化合,通关过穴,自丹田顺脊下达分灌双腿,上转两腋双臂,完成一大周夭。


这一来,苏婷婷不但是伤势痊癒,更因受龙儿纯阳童子的三昧真火,培烤之功,全身毛孔皆被迫开,内脏五腑也因受纯阳之气,而更形精练。


龙儿助她行完周天,察知内伤已痊癒,便缓缓将真气收住,长吁了一气,缓缓的放松双掌。


苏婷婷一待他收手,立即扭转过桥躯,把龙儿拥在怀内,激动地唤道:“龙弟弟,你………”


话未说出,但见怀内的龙儿满头大汗,面色虽被鲜血所掩看不出来,神态却萎顿之极,心中一阵感动,不由双目垂泪。


但见她呜咽地说道:“龙弟弟,你这是何苦呢!我的伤本不太重,、这么一来我虽好了,却把你给累坏了,叫我怎么能安心呢?”


龙儿微微一笑,方待安慰她几句,叫她放心,苏婷婷却不让他说话,止住他道:“你现在不要说,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!”


说着,扶着他一同坐下,将龙儿按倒在自己膝头,自囊内掏出条丝巾来,细心的为他擦抹头上的汗水,与面上的斑斑血迹。


龙儿感激的盯视着婷婷姐姐,双唇微动,刚想开,苏婷婷纤手又按住他的嘴唇,道:“你就是不肯听话,真气人,再这么我可要打你了哪!”


她虽然是这么说,但自己却又忍不住面泛红晕,嫣然而笑。


龙儿真气本未曾练达炉火纯青,这么一消耗那能不倦呢?依言闭目休息,那知,不多一会,竟然沉沉睡去。


此时,苏婷婷精神旺盛,瞧见龙儿枕在自己膝上,熟睡得十分香甜,芳心中又喜又忧!


她俯视着他,只见龙儿的发丝散乱,被鱼血染成黑红,俊脸虽被她细心擦过,却仍有斑斑血迹未曾抹去。


但,这些都无损於他的可爱,不是嘛!他那满脸的稚气与纯真,配看他那异常巧妙的五官与那小扇形的长睫毛,不都在在显示出一种独特吸人的气质吗?


她看着他,纤手微捻着龙儿厚实的耳朵,芳心里不由连转着许多癡念头。


她时而皱眉,时而微笑,时而又羞红着玉颊,暗暗地“啐”着自己,努力将眼神自龙儿的面孔上移开。


只是,不一会儿工夫,她仍然不由自主的重新去盯着他看,怀疑的质问自己,如果他十分丑陋,我是否会这么“喜欢”他?


这是个不易解答的问题,她考虑着,却不能找出正确的答案。


因为,到底龙儿并不丑呀!她没见过他的丑样子,怎能肯定的说“是”或“否”呢?


不过,其中有一些她是可以肯定的,那就是如果龙儿今后遭到了意外,将容貌破坏而变丑了,她仍然会一般的“喜欢”他,像目前一样。


她癡癡地想着,忘记了身处何处,同时也忘了飢饿,与一天未曾饮食的事实。


天色渐渐地暗了。


四周的海风也跟着劲疾了一些。


苏婷婷骤然惊回到现实的环境里。


她茫然四顾,周遭除了那与天相接的海涛之外,再也看不见其他生物的影子。


俯首看了看,龙儿仍然睡得香甜,俊脸上微微挂着一抹笑容,是梦着了什么得意之事吧?


微微地歎了气,却不忍叫醒他,她想:“还是等他自己醒来再说吧,他实在太累了。”


龙儿果真是太累了,这一睡将身外的一切都忘怀了。


睡梦中,梦见自己正在做扶正除奸的侠义工作。


他十分得意,突地一拳捣出,正擂在苏婷婷的酥胸上。


苏婷婷骤然吃了一惊,惊诧的看看他,但见他翻了个身,又呼呼大睡了。她知道龙儿是在打梦拳,又好笑又好气。


苏婷婷仍就没吵醒他,望看龙儿好一会,然后站了起来,心想:“自己一身都是鱼腥味,何不乘这个机会下海去洗个澡?反正龙儿睡得熟,又没有别人偷看,洗洗乾净也比较舒服些。”


於是,她溜近水边,“噗”一声便跳下海去了。


海水被暖阳晒了一天,有些温温的,海浪随着微风,微微的起伏着,人一泡在里面一身的暑气尽除,惬意极了。


她欣悦的沉潜下去,先把一头金黄的秀发洗个乾净,方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,用力地揉揉又搓搓。


但血迹沾在衣服上已一整天了,一时间那能洗脱,她一气,使将它们扔在水里不管它了,自己则裸看身体潜下浮上,戏水为乐。


龙儿失去了遮荫一会儿便被落日的余晖炫耀醒来,他睁眼不见了婷婷姐姐,顿时大惊失色。


一时间睡意全消,猛地跳了起来,大声叫道:“婷婷姐姐……婷婷姐姐……”


这么一喊,充满了徨急与颤抖,身在水下的苏婷婷听见,以为龙儿发生了意外,一时芳心焦急,顿时忘了处身之境。


猛然地一头钻出水面,提气一跃,抢向鱼背,目光一掠,正看见龙儿向这边奔来。


同时,陡觉身体一凉,惊觉自己尚未穿衣服,一羞一急,真气不由一滞,“哎呀”一声惊呼,“噗”一声又坠入水里了。


龙儿不知婷婷姐姐在羞急下坠入水里,以为是发生了意外,五指一伸一屈,把苏婷婷从水里拉了上来。


但见——她肤如凝脂,酥胸毕露,坚挺圆润,玉腿修长,均匀适度,身材修长,瘦不露骨,肥不见肉,增之一分嫌肥,减之一分嫌瘦,风华绝代,天生尤物。


春光乍现,玉体裸裎,桃源洞,芳草如茵,珠润臀圆,一览无遗。


啊!女神——上天的傑作。


龙儿虽然与婷婷姐姐朝夕相处,但从未见过裸裎的肉体,此时不禁好奇起来了。


苏婷婷在龙儿的臂弯里,从龙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,醺得她醉陶陶的,索性闭起了眼睛尽情地享受。


此时——龙儿的手情不自禁地在苏婷婷的胴体上,不停地抚摸着。


摸着摸着,手血溜到了那软绵绵的玉峰上,轻揉着坚挺的乳头。


但见,苏婷婷的腰儿不住地扭动看,两只脚不停地抖动,时而分开,时而合并,像在避他又像是难受不已。


龙儿的手突然向下一滑……


滑过了一片平滑、温柔细緻的平原。


滑到了森林茂密的山丘。


手指所触及的尽是毛茸茸、柔细细的草原。


金黄的细草被水浸湿,平平地贴在小腹下。


龙儿轻揉着细草,愈揉愈是带劲。


她感到一阵晕眩,昏昏沉沉,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力,怔怔地,愣楞地,傻傻的,一瞬不瞬的瞪看他。


他的臂膀如此强壮,如此有力,把她紧紧地搂住拥进怀里,她感到一阵窒息,整个人要被揉碎了。


突然——一股激荡灼热的暖流,从小腹往上冲,涌入她的心底,她突然感到软绵绵的,浑身乏力,就像虚脱了似的。


龙儿的手缓缓的再向下滑……


“啊!……”


她惊呼一声,原来龙儿的手触摸到她的小仙女了。


“嗯!……不可以……不可以……”


龙儿赶紧把手缩了回来,傻傻的,楞楞的,直挺挺的坐在那里,两眼凝视看她,一动也不动。


他不知道婷婷姐姐为什么会吓成这个样子。


苏婷婷见龙儿傻呼呼的模样儿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

这一笑,总算把龙儿的魂给笑了回来,望看苏婷婷道:“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?”


苏婷婷知道龙儿心无邪念,天真纯朴,只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,反而把龙儿给吓坏了。


苏婷婷柔声地道:“没有,龙弟弟最乖了,怎么会惹姐姐生气呢?”


龙儿这才笑了笑,道:“姐姐!你刚才是不是在洗澡呀?”


苏婷婷笑道:“龙弟弟真聪明。”


龙儿一脸得意的样子,道:“真棒,那我陪姐姐一块儿洗好了。”


苏婷婷妩媚地笑道:“我才不要呢?那有女生和男生一块儿洗的?”


龙儿可不管她,三两下便把衣服给脱了下来。


苏婷婷一见连忙道:“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呢?”


龙儿却笑说道:“真鲜,不脱衣服怎么洗澡?”


苏婷婷真拿他没办法,咬着嘴唇笑道:“不害羞……唉!我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

话落,一溜烟钻入水里,探出一个头来瞅看这位傻弟弟,又恨、又爱、又气、又好笑,眼睛一转,笑道:“别发呆了,要洗就快点下来呀!”


这一回龙儿可乐了,一溜烟便下水去了。


苏婷婷看着他赤裸的身体,喃喃地道:“龙弟弟已经长大了。”


龙儿游到苏婷婷的身边,一把将苏婷婷抱了个结实,道:“姐姐!我替你擦擦背。”


不管苏婷婷是否答应,提起手儿便在她背上抚揉着。


龙儿在苏婷婷的背上揉揉又搓搓的,不一会竟然揉搓到她的小仙女那儿去了,弄得苏婷婷整个人要溶化似的。


苏婷婷静静地享受青这种滋味,陶醉得咬紧牙根,忽儿软绵绵的倒在龙儿的臂弯里,任由他玩弄看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。


片刻后——苏婷婷心情稍稍地平静下来了。


此时,龙儿的手却伸向她的胸前,在两峰上揉揉搓搓的,而令她震惊的是,龙儿的小棒棒竟然也抬起头来了。


水是清明的,苏婷婷低头朝水里看了一下,但见龙儿的小棒棒顶得高高的,时而撞着了她的大腿,时而碰着了她的臀,有时竟也触到了她的小仙女。


这种滋味,就好像是利剑直透入她的心底。


她嘴里喃喃含糊不清的哼叫着。


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静了,但见她不停的颤抖着,小仙女开始流出微温的水来了。


只是此时泡在水里,没有感觉到而已。


苏婷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冲动而激烈的挑逗,反身把龙儿抱得紧紧的,玉峰不时地在他胸前磨呀磨地。


龙儿不明就里,傻乎乎地道:“你怎么啦,是不是不舒服?”


苏婷婷白了他一眼,道:“没什么啦,你那根小棒棒老是在人家的大腿间撞呀撞地,真讨厌!”


突然——龙儿兴沖沖地道:“婷婷姐姐,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?”


苏婷婷双眼睁得大大的,惊诧地望看龙儿道:“是谁教你说的?”


龙儿从没有看过婷婷姐姐这种脸色,吓得呐呐地道:“没有人呀!我看见渔民家里的小孩都在玩扮新娘嘛!”


苏婷婷吁了气,心想:“原来龙弟弟只是想玩扮家家酒的游戏。”


沉默了一会,说道:“好!婷婷姐姐就做你的新娘子,我们上去吧!”


苏婷婷年华双十,情窦已开,过去对这个小弟弟关怀倍至,却未涉暇思。


但经过这一天不凡的遭遇,不由自主地芳心大动,深深地爱上了比她小六七岁,身材却与她一般高大的龙弟弟。


少女的情怀,亦如天边多变的云霞,多愁善感。


少女的情怀,更似那乍雨骤晴的初夏天空。


苏婷婷凝视看熟睡的龙儿,芳心里充满忧喜爱怜的各种情绪。


她觉得石小龙无一处不足以令人动心,值得令人倾心相爱,自己若是能与他终生廝守,的确是最理想的。


但是——两人的年龄悬殊,许多事情还无法有共同的体会,虽然石小龙发育得早,而思想上、心理上却仍停留在儿童的阶段。


他没有办法体会出自己的一片深意,也不可能对自己发生其超越姐弟关系的思想,更不可能对自己有爱的表现。


自己虽然已经迈向成熟,但这种事儿不但不能教导於他,甚至,由於少女的那份矜持,也不能主动的做任何表示。


若等他长成,等他“懂事”之后,他自己是否会认为不适合年纪大的女人,而在江湖中寻找其他理想的对象呢?


关於这一点,苏婷婷实在有些不敢想像,也是最令她伤神的问题。


因之,她不由得,为那尚不确知的未来而伤感。


在她的玉面上,因此流露出黯然之色,似乎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一样,无法再有什么改变的。


但是——这种感觉,在她的心里只逗留片刻而已。


片刻后——她似乎已想出种种的方法来,试图应付石小龙的变心。


所以,在她认为某个方法可以挽回石小龙的心的时候,她又不由得展露出得意的笑容,像是真个胜利了一般。


苏婷婷陷入沉思般地想着,但见她时而焦灼,时而微笑,将身外的一切及飞逝般的时光全都忘怀了。


她茫然闪目流盼,触目处旭日已落,大海中波涛汹涌,这才回复到现实之境。


她不禁发愁,想不出法子离开活动的“陆地”,回到虎牙屿去。


八石小龙和苏婷婷两人坐在巨鲸的屍体上。


陡然——巨鲸微微一荡,水底下突然冒出一股红流,转瞬间散了开来,将海水染成紫红。


石小儿心想,一定是鲸屍被鱼类咬破,才看出了这么多的血,但,会是什么鱼有如此利齿,能嚼破坚实的鲸皮?


好奇心一动,便想下海去探个究竟。


於是,“噗”一声,便往海中坠下。


苏婷婷见状,正欲阻止,但却慢了一步。


此时,天色已然入夜,海水中更是漆黑一片。


石小龙的眼力奇隹,视黑夜如同白昼,在水里睁目而视,仍可以远及十丈。


十丈下,海水压力奇重令人十分难受,但游鱼穿梭而行,却显得颇为自在。


石小儿暗暗运起丹铁神功,充沛四肢,顿觉压力骤减,视力也觉得明亮了许多。


环视四周,见那载沉载浮的鲸鱼边,环绕着无数虎鲨剑鱼凶残的鱼类,纷纷嚼咬鲸屍,却很少能将那坚实的鲸皮咬穿。


他悄悄的再往下沉,忽见上方坠下一团血红晶光,晶光中裹着绝色佳丽。


仔细一看,却是婷婷姐姐。


原来,苏婷婷在来不及阻止他下海后,自己也跳下海水中去,想入水寻找他,但苦於目力不佳,入水后使成了短视。


幸而她想起囊内带看一颗骊珠,光华特强,堪能用以照明。


石小龙见苏婷婷也跟了下来,忙停身相待,等苏婷婷游至身畔相会合。


当两人会在一起,苏婷婷一把抓住龙儿,欲往上升。


石小龙却连作手势,表示要察看究竟。


苏婷婷无奈,只好继续下沉。


下沉再五丈已达鲸屍脊部,石小龙早已看清,那上面钉着一只巨龟。


巨龟背为金色,甲背下生有六足,此时正钉附鲸脊之上,将一颗长头伸入鲸屍肉内,似正在吸取鲸血,故未瞥见两人。


石小龙童心尚重,见那龟长得奇特,一时好玩,也未徵得苏婷婷同意,蓦地单手运掌,推出排山倒悔的劲力,激起一股洪大的水流,向巨龟背上打去。


巨龟正吃得性起,那会料到有人对它暗算?


故而,这一下打了个正着,水中听不见声音,却眼见水花翻涌,连巨鲸的屍体也都微微地恍动。


但,说也奇怪,巨龟受此一击,甲背并未碎裂,只将一颗巨头缩了回来。


石小龙心中骇异,龟背之坚出乎意料之外,所运起丹铁神功劲力刚猛,何止千斤?却竟不能伤及巨龟分毫!


心中想看,但也并不惧怕,双脚一踏,拉着苏婷婷向巨龟欺近。


巨龟身受重击,虽未受伤,疼痛却不能免。


故此,将头一缩回来,六足一放,立即脱离鲸身,庞大的躯体一翻一浪,对石小龙方向迎来。


两下正面相对,刹那间,已接近了两丈。


苏婷婷适才因相距过远看不清楚,此时猛地瞥见巨龟,周身金霞闪闪,斗大的巨头上并排着四只巨眼,闪射金光,凶光毕露,疾冲而至,顿时吓了一跳。


石小龙当然也看见巨龟的形状,怪异凶狠,心中亦觉微凛,拉着苏婷婷斜向上方浮升。


巨龟看清两人手托骊珠,正向上升逃,它认为正是中的美食,焉能放过,六足齐划,追踪而去。


石小龙与苏婷婷二人见状,猛提丹田真气,手足齐动,向上浮升,快似飞天,巨龟虽然通灵,是水中之物,却碍於体积过大,速度不及两人,到升至水面时,他们两人已经跳到鲸屍上去了。


二人并肩携手,水淋淋凝立在鲸腹边缘,注视看水中动静。


但见巨龟头一出水,昂首“呜呜”一叫,声似闷雷,震人耳鼓,陡地把一张,喷出了一大团金光,向两人打去。


这团金光快似闪电,划空带起丝丝异声,直奔苏婷婷所执的骊珠。


苏婷婷芳心暗惊,急切问纤手微杨,作势欲将骊珠弹出,迎击金光,陡听石小龙大喝一声,双臂齐挥,十指微屈,做擒拿之状向金光抓去。


苏婷婷知道龙儿这式乃丹铁掌中的一招“双龙抢珠”,以丹铁神功贯於十指,虚空抓物最远可及十丈。


石小龙虽然功力不足,但二丈之内仍易如反掌。


果然,金光飞入二丈之内,忽然方向略略一偏、向石小龙两掌间投来。


石小龙面色凝重,双目钉住金光,一眨不眨,等飞近手边五尺,陡又一声清喝,足下微动,身躯倏忽向右方退移一丈。


金光已被控制,喝声中在空中微微一顿,疾势稍缓,冉冉划一半孤,投入他双掌之中。


巨龟此时发觉内丹被人制住,气得“呜”声大呜,张嘴鼓腮,似欲收回。


石小龙双手按住金光,发现竟是颗金霞流转的龙眼大珠。


石小龙熟读过典籍,知这珠必是巨龟内丹。


大凡龟类,炼成此种内丹必有数千年道行,睹此象奇形异状,大足四目又善吐珠不正是“南越志”中所载的朱龟吗?


但朱龟以名测之,外壳颜色,必作血红,这龟何以是通体金色?


正思索间,猛觉手中金光,跃跃欲遁,双手一紧,抓个结实,闪目一看,正看见那龟鼓腮作势,状颇焦急。


石小龙心下不忍,正欲放手,让它收回。


不料,巨龟情急发火,陡然间巨连张,又喷出五颗金珠,向两人电般打来。


苏婷婷凝立水边,运功戒备多时,一见两颗对她射到,迅速将骊珠放入囊内,纤掌齐挥,打出两团劲风迎向两珠。


须知,巨龟道行数千年,力大无穷,这含怒一喷,劲力更大。


苏婷婷的掌力与那两团金光一接,但闻得“波波”两响,娇躯立被反震之力,震飞出三丈多远,而那两珠却仅是滞了一滞,齐向石小龙打去。


苏婷婷身在空中,努力打个千斤坠翻落下来,想欲上前救援,那知踉跄两步,一跤跌坐鲸腹之上,只觉得双臂酸麻得,难以举起,胸中也有些血气翻沸。


无奈,只得一方面调气镇压血气,一方面睁看两只蓝眼睛,发急的看青石小龙。


石小龙立在苏婷婷后方,瞥见巨龟霍又喷珠,心中大怒,先随手将金珠扣在囊内,空出双手举起十成丹铁神功,凝神以待。


苏婷婷被金珠震飞,他不及抢救,另三颗首尾相衔,电般打到。


石小龙不知苏婷婷是否受伤,心中却是更气,一等三颗打近,左手四指齐弹,用柔劲打出四股丹铁罡气,削弱三珠的来势,右掌紧跟看虚空连抓,同时引身后退,后掠丈半,让出两下的缓冲空间,陡又双手齐抓,立将三颗金珠抓入掌中。


另两颗金珠因被苏婷婷挡了一档,飞势已缓,石小龙向后一飘,已将它让开。


但那二颗似有灵性,一击不中,在空中划一圆弧,霍又投入巨龟中。


石小龙将三珠放入囊内,扣紧囊,掠至苏婷婷身边,焦急的正欲动问,苏婷婷已挺腰站起,对他微微一笑,道:“龙弟弟,我不要紧,方纔我太大意了,小看了巨龟之力,冒然以刚力迎击,差点儿震伤内腑。”


这话不错,以她目前功力,比石小龙只强不差,但因她未习过虚空抓物,不能像石小龙一样撄取金珠。


要知武功一道,最忌以硬撞硬,因若是双方的功力火候,稍有差别,胜负之数立即判出。


但,既或两者相等,这样子交接对阵,亦最耗双方真气体力。


因此,练武的人讲究“以柔克刚”“以刚制柔”,妙打巧拿,以灵巧制胜。


苏婷婷小视金珠之力,妄图以力降服,方致被它震飞。


但她所练的“天地罡气”到底非同凡俗,虽被震得一时难以施力,但并未受伤,略一调息立即复原如初。


水中巨龟连连损失四颗内丹,气怒攻心,“呜呜”大鸣,乘两人在谈话之际,陡又将收回的两粒内丹,喷射而出。


这一次,它全力而为,但见金光闪闪的内丹比上次声势更疾,“丝丝”风声掠空,向石小龙背上打来。


石小龙功力深厚,听风辨位,早知有内丹袭来,故此未等打到,拗身一转,已然转过身来。


苏婷婷上次跌了一跤,不但生气也觉太失面子了,更直接地恨上大龟。


此际一见两丹飞至,香肩一恍抢至前面,双掌齐扬,打出两团劲气向前迎去。


石小龙见状吃了一惊,心中方想:“婷婷姐姐方才吃过这亏,怎么还要这么对付?”


却见苏婷婷周身已渗出一团白雾,将“天地罡气”运至体外了。


他可不便表示指正,只好蓄势准备打点接应。


其实苏婷婷并不呆傻,明知不能力敌,岂能钻牛角尖?


她早已想好对策,这双掌一扬将“天地罡气”运起,等劲力与金光内丹一接,微微一阻,陡地收劲,往两旁一引,玉臂猛地一抖,以“天地罡气”所化薄雾兜将上去,将金丸层层包没,双足顿处,娇躯随看那内丹前冲之力,向后疾掠。


刹那间,已退出了二十余丈,堪堪要掉在水里。


由於她先将那内丹方向引斜,再以“天地罡气”所结白雾将之罩住,那内丹无疑是网中之鱼,只不过,内丹的冲力太大,若不跟看它后退,仍会被它冲出。


这么一退,内丹的余力已衰,被苏婷婷双掌一抓,轻易地便抓在手里了。


海中巨龟见状,暴怒如狂,陡地一声大鸣,六足猛地一拍,庞大的身躯立即脱水飞起,“叭”一声落在鲸腹上,张开了大嘴“呜呜”连声,恶狠狠的向两人立身之处爬去。


石小龙见状,不等它爬近,与苏婷婷不约而同脆叱一声,掠身而起。


石小龙身在半空,手腕一翻,自怀中抽出“丹血宝剑”,一式“苍龙入海”,丹血剑虹光闪缩,进人一起向龟背落去。


“砰”一声,未料,丹血剑砍在龟背之上,不但未破,石小龙握剑的右手反被震得发麻,几乎是把执不住。


苏婷婷这时已掠至巨鲸背后,右手一掌“天地罡气”十成劲力,劈向巨龟后尾。


那后尾长有三尺,看上去软软的,极为脆弱,那知掌力尚未击实,后尾陡地一缩,竟然缩入体内去了。


苏婷婷出其不意,惊叫一声忙把动力煞住,玉臂一挥斜劈巨龟后脚,这下是打了个正着,但并未发生预期的效果。


巨像不见了眼前人影,巨首一转,发觉两人一在甲背一在后尾,一声怒鸣,四只金光闪闪的巨眼中凶光暴射,“呼”地一声,喷出一片烈火般夹带腥臭的液体,向背上的石小龙打去。


同时,见它后脚离地,一缩一蹬,迳踢向苏婷婷玉腿。


石小龙拔空而起,避开那一片液体。


苏婷婷飘身移步,躲过了一脚。


两人不约而同的发愁,怎么才能弄死这只恶龟。


石小龙飘落在苏婷婷的身畔,道:“婷婷姐姐,龟甲坚石不惧宝剑,不过我想它腹部定有脆弱之处,咱们合力把它弄翻过来好吗?”


苏婷婷一想此法或许能行,点头答应,掠身让过巨龟喷来的另一片液体,迅疾地欺近巨龟左方。


两人四手疾抓住龟甲边缘,同时脆叱用力,猛地向上抛去。


两人功力均已深具火候,此时同时施出十成猛劲,力道何止万斤?加以巨龟不虑有此,两人动作快捷一致,果然将巨龟一下掀起。


但听,“砰”地一声,六腿立即向上朝天。


巨龟身大腿短,甲背圆硬,就怕翻身,一旦翻过来实在很难再翻转回去。


这下巨龟促不及防,六脚朝天急得“呜呜”厉叫,头尾六脚乱摆乱动,大身躯恍恍摇摇,再也翻不回来了。


二人大喜过望,鼓掌大笑,有趣地注视着巨龟挣扎,并不急於杀它。


巨龟挣扎半天,渐渐由暴怒变成气馁,由气馁变成惧怕。


它四眼望看两人“呜呜”乱叫,声调中已失去凶焰,转成了乞求的声音。


石小龙对苏婷婷道:“婷婷姐姐,你看这龟还真可怜,一点凶劲也没有了,咱们放了它好吗?”


苏婷婷道:“看这龟样子不但是个异种,必还有数千年以上的道行,杀了它实在可惜,不过,若把它放了再去咬人怎么办?”


石小龙思索一会,道:“我记得古人书中不乏论及海中龟鳖之类的记载,但却无一种与它相同的,不是很怪吗?不过古人传说,龟鳖这类动物善於修练,稍有气候使能通灵,如果是真,它既有数千年岁,当也通灵了吧?”


当两人在谈话的时候,巨龟已不再嘶叫也不挣扎了,似在专心听他们两人所言,此时石小龙一住,它才又“呜呜”叫了两声,音调却非常的柔和。


童心正盛的石小龙见巨龟鸣声有异,冲问道:“你懂得我的话吗?”


苏婷婷“噗嗤”一声,觉得龙弟弟真个天真,那知巨龟闻言,竟然“呜呜”


又鸣,似是回答一般。


她正在惊异,但见石小龙却喜得一跳道:“你若真懂再叫两声。”


巨龟果然又叫了两声。


石小龙乐得哈哈大笑,道:“婷婷姐姐,你看它真的通灵呢!”


说着,对巨龟又造:“你既然通灵我们也不忍杀你,不过,放了你之后却不能再逞凶咬人,知道吗?”


巨龟鸣声而应。


石小龙对苏婷婷道:“婷婷姐姐,我们把它放了好吗?”


苏婷婷应声点点头。


石小龙又对巨龟说道:“我还有两个条件,第一,今后无论何人均不能加以伤害,第二,须要送我们回去。你答应就连叫四声,我们不但放你,并且内丹也还你,若是不愿意就任你翻着,自生自灭如何?”


果然,巨龟连叫了四声,表示答应了。


石小龙对苏婷婷眨眨眼,得意地跑到巨龟身边,二人合力将巨龟翻转过来。


巨龟转过身躯后果然遵守诺言,伏俯着一动不动,不但凶焰敛尽,意态间更加驯顺异常。


石小龙喜孜孜的用宝剑割下七八条鲸皮,每条长有数丈,割下之后,行又将血肉洗净,走至龟前道:“我现在要在你背上做两个坐兜,以便乘坐,做好之后你便送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

巨龟连连点头,眼中流露出善意与乞求之色。


石小龙突然“啊”了一声,说道:“你是要内丹吗?好,我现在还给你,不过你是不可以食言哪!”


说看,果在囊里掏出那金色内丹,投入巨龟之。


苏婷婷在一旁看看,既笑他的天真,又佩服他的敏慧,同时,也将自己攫住的两珠投了过去。


巨龟一接住,巨目中流露出感激之色,巨头连点,鸣叫不停,像是在道谢一般。


石小龙在六只龟脚上将鲸皮结好,中间做了两个坐位,两个大结以便抓手兜坐,复又用一长皮绕在龟颈上,多余的搭在坐位前,作为指挥方向进退的韁绳。


巨龟一动也不动的闭目养神,任他拨弄。一切就绪,已过了一个更次。


两人盘坐在龟背之上,石小龙在前执起皮韁,轻轻一抖,道:“喂!别睡了,走吧!”


巨龟闻声,同转头看了他一眼,四目两睁两闭,霍然起身,跃入水中,并不下沉,但见它六足划动,贴着水面,如飞向正北游去。


石小龙坐在龟背上,觉得那一起一伏似是在摇篮之中,煞是有趣,但听他嘿嘿一笑,纵声长吟道:“与君不负登临约,同上金龟背上行,……哈哈……婷婷姐姐,今天我们跨龟渡海,将不让徐神翁专美与前了。”


苏婷婷也觉得这事儿十分新鲜,直似做梦一般,见他文绉绉吟着“徐神翁”


诗句,细一回味果然有几分道理,不由脆声娇笑起来。


巨龟在海上划行奇快,约有一个更次,正前方果然出现了黑黑的一片孤屿。


石小龙仔细打量,果似居住的虎牙屿,忙告诉苏婷婷。


就在此时,巨龟突然同过头来,对着他连连低鸣。


石小龙不明其所,猜了半晌,见它屡屡将头伸入海里,突有所悟,道:“你是要潜水吗?”


巨龟“呜”声一叫,连连点头,表示它正是这个意思。


苏婷婷见状,才欲表示反对,但见石小龙却连连点头。


巨龟得到了许可,长鸣一声,斗大的巨头一沉,刹时潜入海下,斜斜的向深处游去。


苏婷婷无奈,只好紧抓甲背上所缠鲸皮,运气将穴窍闭住,以防灌入海水。


石小龙观察着四周,只见那海水下游鱼无数,种类繁多,大大小小全都有,但一见巨龟游来立即四下惊窜,不敢接近。


石小龙心知,巨龟生性凶残,以致於令其他鱼类不敢与它亲近。


渐下渐深,石小龙渐觉得身外的压力渐在加重,海水的温度也逐渐变冷。


他与苏婷婷均不由闭目运功,以抵抗压力与寒气。


巨龟却一无所觉,一味仍往下沉,也不知沉了多深,才渐渐改急泻而且为斜行。


石小龙“丹铁神功”运行一匝,气达四梢,渐能抵住外来的压力与寒气。


他好奇地睁开眼,却发现处身於一片奇幻之境。


的确,那四周的景致,太美妙,太奇怪了。


若非身外是水,石小龙几乎以为那是天堂。


因为,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列山脊,山脊上长满了各种花草。


花草间,到处陈放着径丈的大贝,那贝壳的中心都含孕着一颗颗银光四射的碗大珍珠,太美了。


珍珠的霞光映射到附近的珊瑚树上,使那些奇形怪状的半透明珊瑚树,反映出红、缘、碧、紫等不同的奇妙光彩。


石小儿透过深碧的海水望去,一切的景物似是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碧纱,是那么的动人与美妙。


他几乎忘了身在何处,讚美的歎息一声,差点儿灌了一海水。


转个头望望苏婷婷,却见她正闭看眼睛,对周遭一切似还一无所觉。霞光照耀在她的脸上,时红时碧,显得她那美好的脸庞,分外的充满了神秘瑰丽之感。


他由衷地觉得,苏婷婷不仅足以依赖信託,也实在令人敬爱!不禁伸手捏了捏苏婷婷的鼻子。


苏婷婷骤然张目,霍然被四周的景色惊开了樱唇,慌忙地吐出了中的海水,作态对龙弟弟微微而笑。


而巨龟并没有停顿,刹那越过山脊,霍又向下沉去。


下面,是一片绝谷,像陆地上的山峦谷地一般,绝谷,正处於两条山脊之间。


谷中,海水黑沉沉更加阴冷,不知有多深,任凭石小龙穷尽目力却也看不出底部。


他拉了拉皮韁,示意巨龟不要再往下去。


因为,压力愈来愈大,不但压得人难受,却还不能出气呼吸。


人,无论内功有多么琛厚,若长久不能呼吸,必致窒息而死。


石小龙和苏婷婷入海已久,别说压力光是不能呼吸,就使他们二人难过万分了。


但,巨龟并不听命,仍一味垂直下泻,堪堪又下去百十丈深。


石小龙不由十分吃惊,心知如再往下必会窒息而死。


因为,他此时已感受到体内的真气渐有了枯竭的现象,若不运息,一时半劾之内,不但会忍不住饱饮悔水,更会因受不住压力迫压,七窍流血而亡。


转身见苏婷婷,亦产生此种现象,美丽的脸孔上充满了涨红,只是那湛蓝的眼波中,却似乎有万缕怜爱与柔情,默默的盯着自己。


他觉得奇怪,猜不透何以当面临生命危境之时,婷婷姐姐不但不当机立断,提示出困,反而显出这付神色之故。


其实,苏婷婷也感到难过,她所以如此,实因方才骤见奇景,骤被神奇之光映射得石小龙俊秀无比而被迷住了,一时陷入到一种激动忘我的境地之中,而遗忘了身外的一切。


她觉得与自己心爱的仙童,漫游於仙境之中,她与身边的石小龙已溶为一体,携手同骑,去赴一个神秘的约会。


因之,她虽然有些窒息之苦,却一反常态并不曾示意石小龙设法离开。


她如今,是以石小龙马首是瞻,她自觉一切须依俯在石小龙保护之下。


石小龙虽感到奇怪,却无法领会这些。


同时,他觉得也没有犹豫的时间,必须当机立断,所以不再迟疑,迅速地抓住苏婷婷纤手,准备放弃跨下的神奇而不听指挥的坐骑,腾升出海水,去呼吸新鲜的空气。


方欲行动,陡觉坐下巨龟突然静止了。


回头一瞧,只见如今正停在绝谷削壁边,那壁上有五尺高二尺宽的一方长方石洞,洞中透射出一团柔和的光辉。


巨龟停在洞前,扭头作势,似要他两人进去。


石小龙集中目力往洞中一瞧,意外的发现,洞内竟无半点水迹。


他满怀惊讶好奇,一拉苏婷婷只只穿波而入,但闻“哗啦”一响,两人竟真个脱离了海水,来到了有空气的地方。


他俩在水中憋了很久,初入洞里,猛然狂吸几大气,恍似那空气特别鲜美,似到了天堂上一般。


两人吸个够之后,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,只见那洞是一条宽仅一丈的甬道,曲折延展,不知通往何处。


洞壁上,嵌着颗宝珠,银光四射,大如鸽蛋,光芒正罩住整个洞。


洞外海水壁立如削,似被一道无形的质体阻住,竟无一滴流入洞内。


石小龙奇怪地伸手一摸,一下便伸入水内,并不觉得有什么阻挡。


他退后三步,注视着那颗宝珠,道:“婷婷姐姐,你说海水为什么进不来?”


苏婷婷茫然地轻摇着头,猜想道:“是这颗宝珠的功效吧?”


石小龙欣然地道:“对,我想也是宝珠的特殊功效。据”南越志“记载:”海中有避水犀,其出入有光,水为之开。“壁上此珠,以我猜想,或即避水灵犀的内丹,若干年前,这洞当处於海上,后经陆沉,因洞嵌有此珠,故而水不能进。”


苏婷婷嘉许地微微一笑,道:“走,龙弟弟!咱们进去看看,这洞里说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,否则巨龟决不致无缘无故送咱们来的。”


石小龙和苏婷婷二人并肩而行,每走三丈就有一个转折,同时,洞顶上也嵌有一颗同样的宝珠。


就这样转来转去,石小龙心中默计,已经过十二处,前面洞径霍然开朗。


远望出去,只见那里面似一石室,室内五彩演纷,霞光流转,煞是美观。


两人加快脚步,一掠而至,游目四眺,二人全都吓了一跳。


石小龙心内紧张,双手挽着苏婷婷的右臂,觉得那条玉臂似在微微颤抖。


他知道苏婷婷也有些害怕,一种男性的豪气不由自主地被激发,他觉得自己既然身为男儿,当有职责保护女生。


因此,胆气一壮,故意说这:“怎么这儿有这么多死人?怕是与当年陆沉有点关系吧?”


因为,倒毙的死人一个个情色淒厉,狰狞可怕,似是在生前受过几天的痛苦一般。


因此两人骤然瞥见,出之意外,顿时吃惊非小。


苏婷婷定下心神,心中暗忖:“这洞陆沉必有千数百年,这群死人若是在陆沉前入洞,最少亦有千年之久,但为何屍体不毁呢?”


石小龙瞥见婷婷姐姐凝目不语,便放开她的手臂,长身一掠,纵至室内,俯身向一个屍体的手臂拉去。


那知,触手处其凉如冰,一拉一带,那屍体应手全身而起,依然是原来的那种姿势。


这么一来又把他给吓了一跳,手掌一放,“砰”地一声,那屍体落在地上,震弹起三寸多高。


石小龙诧异地注视看,发现那一群屍体均一样全身僵硬,坚如铁石。


他自海水中穿入,身上的水湿并未乾去,但入室就这么一会儿,着地的双足鞋袜己然变乾,而身上也渐渐觉得热了。


苏婷婷此时也已走进。


因为她的鞋底较薄,一入室便觉出地下有异。


她蹲下身子细看,但见那地质色呈火红,质理极细,纤手一摸,果然是微微发烫。


石小龙也到处试了试,全室石地不但一样的发热,色质亦完全相同。


苏婷婷将死屍挪开,走近盛放珍宝的大盆。


只见那大盆质似白玉,晶莹之极,盆中央宝珠、碧玉、珊瑚,无法胜计,每一种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。


不过,她一生尚未曾履临中土,对财富价值尚无确切的观念。只觉得这些东西十分好玩,令人见爱,却无其他世俗的贪财之念。


当她拿起一串银光闪闪的珠串,悬在自己的颈上,无意间一触玉盆,“哎哟”


一声,竟叫了出来。


石小龙闻声掠至,一瞥婷婷姐姐秀面若花,玉颈上悬着串灿烂银珠,金发、雪肤相衬一起,更显得美如天仙了。


他情不自禁地脱讚道:“婷婷姐姐,你真的美极了……咦!你刚才是怎么啦?”


苏婷婷被石小龙一讚美,心花怒放,沖看他灿然一笑,道:“是吗?我……


龙弟弟,这盆好凉,你摸摸看。“


石小龙依言一试,果然也差一点叫出声来。


他俯身查看盆下,只见那盆与石地似生在一起。


他想不透,何以在这火热的石室内,会生出个冷凉的盆来,若说不是生成,则为何又看不出一丝缝隙来呢?


他双手抓住盆沿用力一抬,未见有丝毫移动,再使力向右一拉,却听得“卡”


一声,似有了活动的迹象。


石小龙见有动静,正欲奋力再拉,突然听见苏婷婷叫道:“龙弟弟,快看那边现出个门来呢?”


石小龙停手一看,只见左方墙壁,不知何时整个裂开了一条际缝,宽仅一尺,自外望去,里面似有一石室,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。


石小龙心中暗忖:这必是前辈异人修真成道之处,那巨龟将自己送到此地,亦必然有其深意。


今儿既然发现便是有缘,若不探个究竟,不但好奇之心不得满足,可能将奇缘失之交臂呢!


这念头电般一闪,石小龙便决定探个明白。


於是,他当先走近隙缝,探头向内一看,顿时惊诧起来。


苏婷婷跟在石小龙身后,当然也看得明白,只见室内广有二丈,四壁碧纱为衣,碧毡铺地,桌椅床榻,样样俱全,纱帐锦枕一律是绿缎制成,使人一眼望去,碧油油自生情凉之感,赏心悦目极了。


她又惊又喜,料不到海下会保存这么座别緻的洞府。


苏婷婷忍不住好奇心驱使,推了推石小龙促他赶快进去,看个仔细。


石小龙反手抓住她的玉腕,一同步入那别緻的碧室,迳趋那碧石雕成的石桌之畔。


石桌质似晶玉,色作深碧,桌上有一盏碧纱官灯,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。


宫灯边,尚有两枚凸凸的暗钮,不知作何用处,此外别无他物。


苏婷婷一边要按那个暗钮,一边闪目流盼,看看是否回出现别的门来。


那知她纤手尚未触着暗钮,目光到处,却发现适才进来的那个门,不知何时已悄悄合拢,再也看不见一丝隙缝了。


因而,她顾不得去按暗钮,迅速一掠,抢到适才进来的地方,一掀碧纱,凤目闪处,壁上的裂痕尽失,却看到墙上浮刻着一片字迹。


石小龙瞥见出路门户消失,猜想那桌上暗钮定是开关了。


随手一按,第一个暗钮立闻得“吃吃”声处,四壁的壁衣霍然自动卷向壁角,现出了刻着字画的白玉墙壁。


他心急出处绝断,先不管壁上刻了什么,再按第二个暗钮,那知一按之下,右手壁角上“吱呀”一声,现出个月洞小门,却不是原来的那个。


石小龙以为是另一条出路,长身一拉,探头一瞧,入目处,却是个圆形的小花园。


那花园其实也是个大石洞,不过因洞顶特高,地上丛生着许多不知名的花、小树而称做花园而已。


那洞顶不但高有十丈,顶上拱若半圆,圆顶上嵌满了碗大晶珠,放射出强烈的白光,将整个径有五丈的花园,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。


这些还不足奇,最奇的是树丛中央有一座小池,大有五尺,水色深碧,深不见底,奇鱼浮沉其中,不知为数凡几。


那花园四周圆形壁间,另开有三个门户,不知是否为通路。


石小龙迷茫地走入园中,信手摘下一枚拳大的鲜红果实,就尝一,其味出乎意料的鲜美可。


他一边吃着,迅速的周游一匝,发现那三个门户,仅仅是用作厨、厕、浴的三间石室而已。


他有些儿失望,随手又摘了一枚果子,返同原来的那间石室。


室内,但见苏婷婷满面笑容,喜孜孜的注视看壁上字迹,正看得入神。


石小龙过去将果子递给苏婷婷,苏婷婷盼了他一眼,接过去,一边吃看一边仍看看那字迹。


石小龙静立在她的身畔,细看那壁上字迹。


但见那上面写着:余汉时王陋也!不幸生为女身,貌丑甚似无盐,虽秀之於中,亦无匹夫乐之近之。


余因之倍受冷落,悲苦莫能自己。


及长愤而离家,投天堑於巫山之巅,不意机缘巧合,被救於一异人,受教於彼,得击技与易容之术。


余隐於神女峰中,苦究十年,竟有所成,易貌改容,遍游天下,愚夫惑迷,不可胜数。


余彼时,私心窃恨,世人之以貌取人,誓移初衷,以爱作恨,凡迷我之貌者,杀之以计,劫其资财。


如此,则死於余手者,亦不可胜数矣!


晚年之后,余简於俗世生涯,携历年所得,遨游东海,遇余之师,於此洞中。


余帅责余之余,授道家练丹之术,责令居之以悔过!余师则飘然乘龟远去矣!


甲子以还,余内丹圣婴培成,彻悟前事,天心使然,既假余手,实非吾责,余心乃安,大道不远!


唯余窃不欲吾道吾术,至此而斩,静中参悟,此洞百年后,沉沦海底,有缘人仍不难犯险而至。


故此,余以壁为纸,以指作笔,录余术余技之精要也。


圣而吾道,余溶於技击之中,技击有成,道亦有成,此所以为戒,持技无道妄杀者也。


前室之宝,有缘人可执以济世,唯玉盆玄冰所凝,镇压地心焰火用者,妄动必攘巨灾,后来者慎为之戒。


壁洞门户,每三年开放一瞬,非人力所能控制。


有缘人入此室时,门户当已关闭多时矣!


唯此不足惧,后洞之灵泉鲜鱼,珍果奇花,均足充飢,不虑匮乏,三年一过,术技有成,出道世间,当可以纵横天下,而不作第二人想矣!


故余先为之贺,有缘者好自为之。


这一篇说词,看得他两人又惊又喜,尤其是石小龙想及适才若非婷婷姐姐及时发现门户,招呼他去看,他一定已将那玉盆搬动,弄出一场大祸事来。


同时,看完这一篇之后,也解去不少疑团。


第一,那送他们两人来此的巨龟,可能就是这王陋之师所乘的那一头。


第二,这洞府果真是陆沉的岛屿,而非是辟自海底。


不过,王陋的去向?其师何人?外间的死人何来?等等,仍是个不解之谜。


石小龙突然甩甩头,拉起苏婷婷的手,道:“我们别想了,我带你到花园去走走。”


苏婷婷惊喜地走进那片花园,见其中不知名的果树有三十株,每一株有半人高,上面长满了纍纍的果实,大小不一,但香甜则是一样的。


中央的小池内,所产的鱼与虎牙屿潭中所产的十分相似,只是都不太大。


另外三间石室,除厕所外,厨房里的锅灶用具样样齐备,尤其是灶为石质,中心处有三个小孔,熊熊焰火不断自孔中冒出,竟是天然生成。


浴室内有一丈许的水池,地底有一涌泉,不断地涌出清水,但却永远溢不出池来,保持着四尺深度。


苏婷婷一见清水,芳心大喜,立将石小龙赶出门外,脱衣入浴。


因为海水里有盐份,沾在身上若不以淡水沖洗,乾了之后,皮肤上多多少少总留下一层盐份,十分难受。


石小龙回到石室,瞥见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,硬硬的盐份甚重,因此也想洗个澡换换衣服。


他见榻边有一个石柜,便过去打了开来。


石柜里共分四层,第一层摆着许多小瓶,第二层放些杂物,三、四层正是他所需要的衣物,足足有二三十件。


许许多多的衣物里,有新的旧的,有布的绸的,一应俱全,想来是洞主人王陋过去化装成各种人物时用的道具。


石小龙翻了老半天,在其中找出一套雪白锦衣女服,一套月白男装,匆匆地抱着便往后园里跑。


他跑到浴室门边叫道:“婷婷姐姐,洗好了吗?我是送衣服来的。”


苏婷婷正泡在水中,载浮载沉,有了上次的经验,深怕他闯进,也不及问他衣服从何处来,慌即道:“别进来,我还没有好,把衣服抛进来好了。”


石小龙将衣服自门隙抛进,催促道:“婷婷姐姐,请你快一点好吗?我也想洗洗呢!”


苏婷婷在里面接住衣衫,中说道:“马上就好了,龙弟弟,你先去抓条鱼上来,等会儿我来做饭。”


一会儿。


苏婷婷自浴室内走出来,但见她金发散拂,长达腰际,肤光如玉,衣白赛雪,长衫飘飘,裸足无鞋,态度自然,目孕春意,行走於红花绿树丛中,恍如月殿仙子一般。


石小龙蹲在水边池上,刚抓上两尾鲜红小鱼,当见婷婷姐姐翩然而临,双颊上骤然一红,心头不由自主地坪枰欲跳,竟然发生了生平第一次对女性的暇思与欣赏。


苏婷婷与他四目交投,芳心一动,竟也是玉面涨红,垂目显现出一股少女特具的娇媚羞态。


石小龙看了半个,苏婷婷垂目不语,陡然间心头一凛,把两条鲜鱼往她手里一边,转身边跑边道:“婷婷姐姐,我洗澡去了,你快点做饭吃吧!”


苏婷婷迷茫地“嗯”了一声,无端地歎了气,走进了厨房。


厨房里用具齐全,但除了盐之外,却无其他佐料。


无奈何,苏婷婷只好将鱼洗好弄净,用盐水去养,等石小龙洗澡完毕,鱼也早已煮熟了。


两人二日来未进食物,吃起这盐水煮鱼,倒也别有番可风味。


自此以后,石小龙和苏婷婷便定居在海底的洞中,习练四壁所刻的武技与易容术。


两人同居一堂,虽然是睡在地毡之上,由於活动空闲的窄小,使他两人更为接近,感情也更进了一步。


他日夕对着美如天仙的苏婷婷,心中充满了挚爱与暇想。


虽然,他尚未涉及情愈,却衷心盼望,永远能与婷婷姐姐同房而居。


苏婷婷虽然是异种女子,自幼在孤芳客育养下长大,无论行动思想均受了极深的薰染,与同族人并无差异。


自从她初见石小龙开始,便深深地爱上了灵慧的他,而那时的爱,是一种深深的喜爱,有如母对子,姐对弟的爱。


但,渐渐的,随意石小龙的长高,她的爱也跟着变了。


其实,这也不能怪她,俗语说:“那个少女不怀春。”


苏婷婷既已年届标梅,她何能免俗,怎可能不喜爱身边可爱的男生呢?而且石小龙的身体发育早,智识发育也早,平时虽偶然有些不知忌禁的小动作,显出他的稚气,但多数的时候却表现出优秀的智慧来。


所以,苏婷婷时常会发生错觉,认为他是与自己年纪相彷的“男人”,而非是“孩子”。


从另一方面看来,他那些偶尔暴发的小动作,多半是亲暱的,苏婷婷在感受之余却也觉得他的纯真与可爱。


但自从上次在海中裸浴而被石小龙拥抱后,她对石小龙的爱便有所改变了,而且渐趋明朗。而且自从经过那件事后,苏婷婷的心中已暗暗的许下非石小龙不嫁的誓言,决定日后若得不到石小龙的爱,则将以丫角终老,决不再事他人。


不过,无论是苏婷婷或石小龙,这种种念头都还深深地锁在心底,并没有向对方表示出来。


石小龙一方面尚未成熟到求偶的阶段,另一方面他视苏婷婷如同师、母一般的敬重,因之便时常责备自己的暇思,是一种极大的不敬。


他不敢也不愿表示。


至於苏婷婷,她认为女子是处於被动地位,若主动说出,不但是难以为情,甚至会让别人视为淫荡,所以她只能静静地等待,等待小龙长大,等待小龙向她说出请求的话来。


不过,在行动上,苏婷婷尽量的温柔,态度上也较以前活泼随便。


而石小龙对她,也不再像是师或母,相反的,却像是较他为小的妹妹般。


九梅雨在林中“沙沙”作响。


片刻——石辅基悠悠地醒了过来。


在这刹那,他的确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。


因为林中黑暗,阴影幢幢。


不久,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死,只感觉在“阴花毒针”刺中之处有点疼痛而已,他坐了起来有点昏昏沉沉。


抬起头,触目处,赫然发现不远处还躺看一个人。


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。


但见他缓缓地站起身,戒备着,慢慢的走近,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会是谁?


隐隐约约地他还记得一点,当他毒发倒下时,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女子音。


会是谁倒卧在这里呢?看情况不是昏迷必然是已经没命了。


他以为该死的应该是他自己。


走近仔细一瞧,不由呆呆了!


这人竟然是在云雨巫山时用毒针暗算自己的女人,伸手一试气息,早已嗝屁多时了。


“这会是谁杀了她?又是谁救了自己?”石辅基一直想不出来。


搜遍这女人全身,什么都没有。


再摸摸自己的袋,什么都没有丢,在外衣的袋内反而多了两件东西。


一个是油纸包,上面写着“阴花毒针解药”六字,另一个东西竟然是用金银两色丝绒编织成的荷包。


荷包上还有些花纹,只是在林中看不清楚,一阵阵兰麝之气,沁人心脾。


“莫非是她?音有点像,可是她怎么会……会是”少宫主“呢?不……不…


…绝不可能……“


梅雨一停,天气就闷热起来。


这是镇上唯一的茶馆,有雅座,也有敞座。


茶馆毗临看一条小河,垂柳如丝,枝桠上挂着角灯,在这儿品茗另有一番情趣,一番享受。


大约晚上时刻,夥计刚刚挂上灯,茶客也还不算多,这时,顺着河边上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。


马车尚未靠近茶馆就停了下来,车门开启,走出一个衣着华丽,走路却有点歪歪斜斜的年轻人来。


这人约莫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,但见他脸色苍白,带着一股邪气缓缓的向茶馆这儿走来。


石辅基在暗处攀上了一棵柳树。


在黑夜,树上枝极浓密,是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。


只见华服的年轻人,歪歪斜斜的来到了露天茶馆,找个边角的座位坐了下来,叫了很贵的武夷茗茶“大红袍”。


石辅基发现这人虽邪,都顾盼自若,颇有点儿风度。


就在这时。


通往后院露天茶馆的侧门处,又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华衣大汉,略一打量就走了过来。


这大汉迳往刚才年轻人的桌上侧面一坐,自袖内取出一张白纸,很快地用一块石炭勾画着,竟是一丛树叶。


石辅基心想:果然有发现了。


角灯不大明亮,又有三四丈远的距离,加上柳丝拂动,他凝视了好一会才看出来的。


只不过,这画像丛花叶,没有根,也没有花……


然后,大汉把这画好的叶子推到那年轻人的面前,状至恭敬。年轻人不停地思索着,拿起石炭在那叶子上加上银和花,又推了回去。


大汉突然动容,面色一整,把身子坐正,然后伸出右手的拇指,向年轻人弯了三下。


这是什么意思?


接看,又打了一些手势。


可惜,石辅基对这些手势一点儿也不懂。


双方在那里比划了好一阵子,年轻人点点头便站了起来,大汉也起身肃立,再次用拇指前屈。


石辅基这次懂了,这一手等於鞠躬或磕头。


怪不得有一股邪味儿,他们画的原来是阴花。


对!这个年轻人在邪恶组织里定然大有来头,绝对错不了,这一发现不禁大为兴奋。


也就在这一会儿工夫,年轻人已走向那辆豪华的马车,另外那个大汉却向相反的方向走了。


为了瞭解这邪恶组织的底细,石辅基下了树向那辆马车追去,这时,马车已向郊外树荫小径中驰去了。


当他追上马车,弄开车门,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华衣的年轻人,却为眼前的事物楞在车踏板上。


车内一个白衣官装少女,竟是他日夜思念,又爱,又恨的柳小倩。


他几疑这是幻觉,揉揉自己双眼再看,果然是她。


他的脸色开始变冷,因为他已初步证属了以前所猜测的事,但是柳小倩已经示意他进入车内。


闭上车门,柳小倩柔声说道:“我知道你的心情……”


“好!你说吧!该怎么办?”


“什么怎么辨?”


“你还问,你为什么诱导我学邪门武功?”


柳小倩苦笑一下,说道:“辅基!有句话你也许不相信……”


“你想狡赖?”


柳小倩道:“我绝对不是想狡赖,不过我要告诉你,我会这样做完全也是为了你!”


“你把我当作三岁的小孩子?”


柳小倩平日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。


但她现在却十分的柔顺,毫无火气的说道:“辅基哥!我现在说破了嘴皮,你也不会相信,但不久你就会瞭解我。”


“我没耐心等我自己瞭解你,我要立刻杀了你,一雪心头恨!”


柳小倩这:“你不会的,我知道,没有我,你活得没什么意思,就像我没有你,也像行屍走肉一样。”


石辅基冷冷一笑,说:“没见笑(不知羞耻)!没有你,我照样活得好好的,你犯了滔天大祸,我要杀了你为武林除害。”


他的手已按在柳小倩的心窝附近,只要掌力一吐,她的内脏就靡烂了。


但是,她反而贴来,倒在石铺基的怀里,媚眼淒迷的说道:“我有理由这样做,辅基哥,你不但要信任我,而且还要支持我。”


“爱说笑,我信任你什么,信任你跟邪恶组织结合是为了我好,还是为了整个武林好?”


“暂时先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?”


“帽一款代志(没那回事),你能不谈,我不能!”


“唉!”柳小倩揽住了他的脖子,柔声的说道:“你会信的,而且是在不久的将来。”


“林中救我的人是你?”


“是的,荷包没有打开看看吗?”


“我搬舵看(懒得看)。”


“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?”


石铺基火气稍平息,又道:“好吧!我暂时相信你,回去就打开看,但是,刚才那个走路歪歪斜斜的查埔(男人)从这车子走出的,这又怎么说?”


“是吗?”


“你又想狡赖?”


“我为什么要狡赖呢?”


“残婢,你和他是什么关系?”


“我!”柳小倩嫣然一笑,那是自负的笑,笃定的笑。


男女之间,如还在乎对方是否有别的男人,那也就是表明了自己在对方,心目中所佔的地位。


柳小倩笑道:“只是他的朋友。”


“黑白来!和一个邪恶组织的人物作朋友?”


“我自信清清白白,除了你,我没有和任何其他的男人接近过。”


“你还说,一个女人的贞操观念,不仅仅是指那同床共枕,而且还泛指着那意念及志节。”


“我自信那意念和志节,都无亏欠。”


“小倩,你还要巧辩?你是在助纣为虐啊!你——”


柳小倩道:“我即便不助他,他也能达到某些目的,真的,辅基!相信我,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,我要是不作他的朋友,回州岛早就……”


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?”


“你现在信与不信都无所谓,但为了你的安全,回去以后,希望你打开荷包看看,不就明白了。”


“哇!我会丢掉,永远不看它。”


“我要是不这么做,你绝逃不过这个帮会的狙击。”


“我不但不能恨你,而且还要感谢你了?”


柳小倩道:“你不必感激,感情到了像我们这种的程度,你又何必用这种低沈的字眼呢?”


石铺基怔怔的看着她,道:“毫无疑问,你是个极端聪明的人。”


“我不以为自己很笨。”


“把别人当作容易愚弄的人。”


柳小倩喟然说道:“这世界上,除了圣人之外,原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,你所崇拜的人,他们也许犯过不可原谅的错误。”


“不能黑白讲,你指的是什么人?”


“我不必指谁,这只是我最近所发现,所体会到的,平凡的人,有时也很伟大,伟大的人,有时也会作出平凡的事来。”


“你是在暗示家师,以及那宋之和前辈他们,也会犯下错误,对不对?”


“你以为他们就不犯错么?”


“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犯下不可告人的大错。”


“大错往往是不可告人的,既然不可告人,别人又怎会知道呢?”


石辅基用力推开柳小倩,说道:“我跟你讲啦!你背叛了武林白道而变节,我不会相信的。”


“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,那么整个武林才是到了穷途末落了!”


“我的眼睛没开光,从今天起,我就当根本不认识你——”


说着,就下车走了。


只听得柳小倩在车内说道:“辅基哥!你不会的……”


下了车反其道而行。


这也是被柳小倩气昏了头,但是,走了一会,又觉得自己养气工夫不够,即使为了整个武林,也该问个清楚的。


可是有一点,他认为她说的好人,也会犯错这件事,倒是蛮有道理。


人只要活在世上,总难免会犯错的。


不犯错就不是人,如果有人说他不犯错,这全是欺人自欺之谈。


走走又走走,又回到了那家客栈。


一晃,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。


一个人躲在客栈里真不是滋味,正因为他不信师父做过什么错事,所以不相信柳小倩的话。


正因为不信她的话,才不想看那荷包。


事实上,自那夜在林中发现了这个荷包之后,他的确是没有打开过,现在仍不屑打开它。


每一件事往往会反其道而行,得不到的东西,会变得更珍贵,你越是不想看它,它越具有吸引力。


“会不会荷包中另有什么秘密?”


想到了这一点,石辅基就不能不看了,他取出荷包,不由眼前一亮,原来这荷包是真正的金银线编织的。


仅是这编织的细工,就价值不菲了。


然而这荷包上,还编了几个字:“危急拆阅”。


正因为是黄金、白银细线编织而成,所以拿在手中沈甸甸的。


而包中有几张纸条,每张纸条上都用毛笔写了些密密麻麻的小字。


第一张是师门“九天玄罡”的练法过程,每一式都写在上面,而且还有动作解释,及心法说明。


这份诠释,比一指神医高远所教导的还要详尽,不由得石辅基不大大的怔愕,心中有所怀疑。


第二张是“天上一朵云”,梅凌霜的“散花手”,也有说明及诠释。


第三张是“棒槌雷”乔放的心法。


第四张是“神手成生”宋之和的“迷踪手”。


第五张是司徒世家的“煞功”。


第六张是邪帮的绝学“阴阳合”。


说出来令人脸红,邪帮的这门终学“阴阳合”竟分两部份,男徒众练习的叫“元牝神功”,女人修练的叫“魔女阴功”,练习时非要找个异性交合不可。


而且练这种武功,需要用“九九玄罡”内功吸,每交合一次就会增长一份功力,直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后,功到行毕,可以天下无敌。


石辅基楞了,傻了。


但他也明白这邪恶组织,为什么迟延到现在还没有发动。


这小楷分明是柳小倩的笔迹。


她既然已依附了邪帮,为啥还要我苦研六门绝学?


对了!为武林苍生,她不惜以身噬虎,想到这里,不由震栗,自己真是个误会她了。


这种伟大的行动,敬佩还来不及。


自己居然恶毒的骂她一顿,看来,惟有潜心苦研,方能弥补这份过失。


八仙洞,又叫毒蛇洞。


此洞在山坳中的密林内,平常人不敢来。


石辅基带了足够的食物,来到此潜修这些精粹的武学。


开始一连三天,直觉得头晕眼花,尔后才慢慢进入佳境。


一天晚上,他正收摄心神,调息龙虎,也就是修道两家所谓的空心、上念、三心、四相、七情、六欲等。


就在这时。


洞外突然传来步履声和喘息声,以他的听力,马上分辨出这是个女人。


他以为自己有重则在身,还是不出面为妙,谁知,那女人竟来到洞外。


由於洞内没有点灯,这女人看不出洞内坐了个人,喃喃的说道:“这洞阴森森地方好可怕……我也许要弃屍这个洞中了……”


石辅基心中暗忖道:“也许这女人受了伤……”


这女人又道:“若是敌人现在追来……我就只好认命了……老天……”


石辅基无心思考,猛的站了起来,洞女人突听声音,站起来就要走。


石辅基忙道:“你不必害怕,在下并无恶意!”


“请问你是……”


石辅基已来到洞外,两人都看清楚了对方。


这女人是个二十三岁的少女,臂上受伤,衣衫也破了,手中还提着长刃,虽然洞外的光线也很暗,仍可隐隐看出,这姑娘长得娇媚可人。


“这位大侠是?……”


“我姓石,暂借此地调息,姑娘莫非……”


他不说练功,只说暂时调息,可见石铺基已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的真义,懂得江湖险恶了。


少女道:“是的,小女子姓李,今已家破人亡,且被仇家追杀,幸亏”醉丐“


为小女子挡了一阵,才得脱身……“


石铺基道:“我也有听说过”醉丐“大名,身份仅次於五大门派的掌门人,而且为人也颇正派,但不知姑娘仇家是谁?”


姑娘恨恨道:“粉面郎君。”


石辅基非常同情的道:“这个淫贼,这就难怪了,以”醉丐“的身手,恐怕也只是挡一档,要击败他恐怕不易。”


“丐侠义伸援手,此恩必报。”


“李姑娘准备投奔何处?”


“家毁人亡,举目无亲,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投靠?”言下垂头黯然神伤。


“我看李姑娘受伤不轻,若不马上治疗,恐会恶化。”


“命中注定要死,谁也救不了我。”


“李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,在下身边备有刀创药,可以为姑娘疗伤。”


“谢谢石大侠,小女子虽然阅历不深,但一眼就看出大侠是位正人君子。”


“进来吧!”


洞内原本备有松油火把,点燃后插在洞壁上。


看来是一刀扫在肩上,但是在腋下也被划了一道伤,看来也只好解开衣衫,一并治疗了。


在火把的照耀下,她的肌肤欺霜赛雪,细腻晶莹,石辅基觉得她的胴体,并不输於柳小倩。


美色当前,美人如玉,幽王沁入心脾,不免遐思。


石辅基赶紧收敛心神,取出刀创药开始疗伤。


李姑娘突然问道:“少快为何在此调息?”


石辅基遗:“在下与人车拚,损耗真元甚钜,必须调息一、二个月,姑娘…


…“


“少侠能待一两个月,小女子也能,只怕少侠嫌小女子干扰累赘,碍手碍脚的。”


“这……”


“少侠是不是要说,孤男寡女,同处一室,你我均非世俗儿女,何必拘於礼数束缚,只要暗室不欺心,坦诚相见又何妨?”


此女果然是七窍玲珑心,一语道破石辅基心事。


石辅基讪讪一笑道:“我想姑娘不至於那样吧?”


疗伤完毕,他指着自己行李,说道:“把我的行李分为两份用吧!好在天气渐渐的热了。”


“这怎么可以?”


“洞内阴寒,你会受不了啦!”


“女人比较耐寒的。”


“还是分开用吧!”


她还是打开行李,把一件皮褥子,两条被子之一副给石辅基,她自己只拿了一条被子到一边躺下。


也许是她奔波了很遥远的路,就躺在被子上睡着了,身段窈窕的女人倒身躺着,身材就更加凸浮动人。


石铺基看她蜷伏的样子,显然她已感觉到阴冷,於是他把另一条被子,为她盖在身上哩!


然后,趁这夜深人静时开始潜修他的功课。


第二天醒来时,天还不太亮。


他便发现棉被盖在自己身上,她没有盖被子蜷卧着。


於是,他又轻轻为她盖上,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。


“石大哥……”没想到她已醒了。


“李姑娘,是我不好,把你弄醒了!”


“不!我本来就醒了。”她坐起身子,说道:“真谢谢你这么的关心我,还为我盖被子。”


石辅基道:“没什么啦!同时天涯沦落人,自应互相关照,这实在是算不了什么的呀!”


顿了一顿。


石辅基又道:“我看你大概肚子也饿了,起来吃点东西吧!”


二人吃了乾粮,李姑娘便道:“石大哥!你的髒衣服给我,我拿到河边去洗。”


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


“洗衣服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嘛!”


夜幕低垂。


虫声唧唧。


石辅基正在调息,李秀英坐在他对面盘坐着,紧盯着他的俊脸,美眸漾起一股火烧般的春情……。


然而,就在此时,他的俊脸如火烤般的整脸赤红,两眸射出一股如荼如火,像一只疯兽的凶光。


噢!那不难看出,是欲火!欲火!


李秀英软绵绵如蛇的娇躯,这时半侧半躺的倚靠在棉被上,一只手撑着额头,那双眼,令人灵魂出窍的媚眼,正含着还羞欲现的眸光,那么令石辅基难耐的勾引着。


红红如火的嘴唇,浮着不仅是笑的笑,媚的笑,是勾人心魂的笑,那么想令石辅基冲过去的笑。


石辅基用力甩甩头,猛力的唆了一下舌尖,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如此冲动,为什么?为什么?


他赶忙站起身子,想冲出洞外,他的脚步,根本没听他脑中的使命,一步一步的朝李秀英走去。


此刻只觉中乾燥,没有水可吞,只是艰辛的扯动喉结,体内的血液,像是骤然被烈火烧滚了的开水,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滚转!


然而。


他明白了。


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团火,欲火!在猛烈的燃烧着。


虽然他奇怪为何会有这股需要,但他的的确确感到需要,那种需要,是他有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。


尽管他把舌尖都唆破,勉强的长呼吸都快把他蹙死了,脑中在一千,一万个不可以,不可以……


但他不听话的双脚,已经把他带到了床边,实际不过地下铺了一床棉被而已。


他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,那么蜜意的,那么熟稔的吻住李秀英。


李秀英“格格”一声娇笑,不抗不拒的任由石辅基抚吻……


石辅基脑中“不可以”的念头,早已飞到了云霄九千里以外去了。


但见他双手那么“轻车路熟”的在李秀英的娇躯上,轻捏、快游、力搓、温揉……


然后,又那么的熟稔的,轻巧的,一件一件的开始剥下李秀英的衣服。


他根本不费力气,不是么?


李秀英比石辅基更需要,水蛇般的身躯,配合着石辅基的动作,那么轻易的让石辅基脱下衣服在蠕动着。


可以清楚的看到,李秀英身上的短衣、窄裙,红色的肚兜及红色的亵裤,一件一件的,已经被甩得满洞都是。


然而。


又可以清晰的看到!


噢!李秀英那迷人的胴体,像水,像蛇、像雪、像玉……


一个苍天呕尽心血的傑作,没有一点瑕疵的傑作,配合得那么恰好,那么令人心脏麻痺.


那巍巅巅的乳峰,绝对不可能“盈盈可握”,也绝不是“无力的衰垂”,是绝对富有“青春的弹性”!


那乳头,周边漾着红色紫紫的圈圈乳晕,正乃如唐诗文“新剥鸡头”,说它有多迷人,就有多迷人,迷得叫人分不出东西南北。


就在这一刹那。


李秀英右手一伸,握住了他的长矛!


石辅基的手搂着一具活生生、热乎乎、喘吁吁的胴体,那“长矛”被她一阵偷袭,立即自行举高致敬。


李秀英轻轻的按控他的那根又硬又挺的长矛,主动的为他宽衣解带。


不一会儿。


两人都变成一对肉虫了。


十他的右手食中二指,已涉“水”入出“巡视”了。


接着,张开了大,一含住那“新剥鸡头”又吸又吮,又舐又唆的,一手揉搓摸摸另一边乳房及奶头。


只摸摸吸吮得李秀英媚眼微闭,艳嘴微张,浑身火热酥软,从鼻中发出呻吟声、气喘声,春声浪语,陀喃不停。


“石大哥!格格,你吸得我……舐得我……浑身酸痒死了……哦……奶头唆……唆得好痛……轻一点……石哥哥……妹妹会痛……啊!别再……再唆了嘛……你真……真要妹妹的命了……“


石辅基已经失去了理智,不管她的叫唤,轮流不停的吸吮舐唆,和用手指挖弄着那水洞。


“格格!石哥哥……唆轻一点……妹妹受不了啦……我会被你……整死了……冤家……我要……“


双腿朝上一举,形成大八字,悬空骚幽立即门户大开。


长矛挥戈直入。


李秀英双手像死蛇般的,死缠着石辅基。


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扭动,配合他的抽插。


李秀英的小猫咪经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,小泉更是氾滥的汨汨而流了出来,娇喘声、浪哼声更大了。


“石哥哥……亲丈夫……美死了……哎呀……小妹被你的大舵……要……要要死了……我好痛快……好舒服。”


石辅基是越飙越猛,越航越深。


“噗滋”“噗滋”的水声,不绝於耳。


李秀英双腿乱伸乱缩,粉臀不停的扭摆上挺。


媚眼如丝,大汗淋淋,娇喘吁吁。


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,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似的,舒服透项。


然而。


她大叫着。


“小心肝……妹妹的亲丈夫……你的矛头碰得人家的花心……好酥麻……好酸痒……呀……真美……真舒服……格格……亲哥哥……我要泄身……了……。”


她这淫荡的娇叫着。


然而。


再加上一股滚烫的温泉水,直冲着矛头的刺激感。


使得石辅基爆发了男人的野性。


猛力的,快速的,狠抽猛插。


根本就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。


石辅基的大矛头,每次抽插时,都碰到她的花蕊中。


使她那深处最敏感的地方,每碰一下,就猛抖一下。


使她感到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。


舒服的使她整个人,几乎要疯狂起来。


双腿乱踢,肥臀乱扭,娇躯不停的颤抖。


那花蕊在不断的痉挛,一张一合的猛吸猛吮他的矛头。


小猫咪挺凸得高高的。


嘴里又开始大叫。


“亲哥哥……格格……可让你……整死我了……小亲亲……亲丈夫……要我命的小……小心肝……”


他那长矛在那紫紫的花房内,磨擦得舒服极了。


骤觉一阵快感震上心头。


竟然有一泄千里之势。


他猛然想起邪帮“元牝神功”,便赶快停止了动作。


把长矛抽了出来。


猛一收肛门,吸了气,把欲泄的精水重聚丹田。


再由丹田上升,回到十二重楼。


动摇的心情,竟然平复下来。


李秀英正感快乐舒服,飘飘欲仙之际。


惊觉石铺基把长矛,从花房抽了出来。


心中顿感空虚难耐。


翘起两腿,相交在石辅基的背上踢着,同时娇声说道:“你坏……你坏……


你把它抽出来做什么?“


石辅基吐了热气。


倏然的低下头去,猛的亲了一下。


他说道:“别急啦!等我用点功夫,你就乐了。”


李秀英的纤纤玉手,握着湿淋淋的长矛,往自己的花房内塞,里说道:“我不管,我现在就要,快挺进去吧!”


她的臀部向上一挺。


只听一阵“吱吱”之声。


那根又长又大的粗矛,竟然连根挺进了花房内。


她怕他再临阵脱逃,大煞风景。


然而。


两臂一张,将他的脖子,紧紧的搂住,双腿一招,交叉夹着地的虎腰,肥臀就像筛米糠似的乱晃。


石辅基乐得以逸待劳。


屏除了呼吸,静静的体会那里面,摩擦的舒适快感。


然而。


耳朵却静静的听着这曲人间少有的乐章。


不过一盏茶的时间。


她已累得喘吁吁,中如兰的香气,随着娇喘吐了出来。


石铺基本来已是够享受的了。


如今鼻子闻到了她吐出来如兰似麝香气,浑身都酥软了。


蓦地——只见她的粉脸微微抬起。


两片樱唇一张,抱住了他,亲了一个热吻。


石铺基在“元牝神功”记载中看过,吸取“天庭补汤”。


他那肯错过这个机会。


猛然含着她的舌尖,吸着一一津液嚥下。


这一阵热吻过后。


她觉得精疲力竭,两腿两手一松,採取守势。


石辅基看着仰卧的她,微微一笑,便说道:“真爽!我压在你的身上,你感觉难受吗?”


“我身子倒没有什么感觉?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

石辅基已经知道她仍未满意。


然而。


他又慢慢的抽动起来。


他一边抽动,一边问道:“这样你觉得舒服吗?”


“难道你不舒服吗?”


“你花房里就像个圆圈圈一样,和我磨擦得很快乐。”


“加快一点,不是更快乐吗?”她说完之后,把一双秀目闭上,尽情的享受这销魂的箇中滋味。


石辅基又被激起了男人的野性。


长矛也挺得胀痛,似乎必须来一次“大轰炸”。


方能一泄为快哩!


尤其是,李秀英的花房里面,花蕊把整根长矛紧紧的包住了,那种感受,真是美妙舒服透了。


他忙用双手捧起了李秀英的肥臀,一阵狠命的大抽大插呢,只插得李秀英拚命的大吼大叫。


“格格……好哥哥……我乐死了……你真的厉害……再插下去……我真会被你整……整死啦……好哥哥……求求你……饶了我吧……我……我不行了。”


她那花房很紧、很小。


然而。


石铺基的长矛又长又大,一抽一送的,却有一种“吱!吱!”的声音传出来。


尤其是,李秀英是练过气功的。


她待石辅基的长矛送进去之后。


猛然一吸气。


花蕊猛然收紧起来,将他的长矛含住。


男人大多认为使女人达到高潮是他们的责任。


同样的,女人亦感到有需要达到高潮。


可是。


她们大都承认曾经伪装过高潮。


李秀英目前的情形就是如此。


假如值得安慰的,是这女人是因为爱对方。


为什么?


她们恐怕对方知道,她并没有达到高潮,会认为是一种侮辱,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泄气。


然而。


李秀英的伪装并不是爱。


是为了达到某一目的。


当石辅基长矛向外一抽,长矛与花蕊就磨擦得更紧了。


这一刹那。


石辅基突然心生警惕。


他抽动约一百多下的时候,又觉得一阵快感震上心头,猛然的抽出半截,迅即抬头仰视。


说得也奇怪。


他按照邪帮的记载,实行不泄的方法,果然有效。


他一抬头,心情立即安静下来。


他等心情平定之后,缓缓提起一罡气。


於是。


他又重整旗鼓,围博起来。


此刻。


他不但精神百倍。


而且欲念也特别强烈。


只觉快感来临,较前两次更紧张。


他立即按照邪帮功夫的记载,作紧急的措施。


猛然的抬头,左右斜视,右手食指紧紧的捏住肛门下方的玉茎根旁,并且停止呼吸哩!


这样一作措施,动摇的心精,又告平复。


一切的一切,使他想不通!


蓦地——想起刚才与她接吻时,她的液津里,似乎有种什么特别的香味,冲入了自己的喉管,当时并未加注意。


如今想来。


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激情的东西。


“完了!我中了这妞的算计!”


他想到这里,心中不禁狂叫。、李秀英见他三次都在紧要关头,突然把长矛抽出花房,心中很不是滋味,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。


便带着埋怨的气,说这:“你这是干嘛?”


石辅基不善撒谎,呐呐这:“我在练习不泄之法。”


“你怎么也会这种事情?”


“很有效,是不是?”


“哼!我就不信你有这种本领?”


“你是门缝里看人,等着瞧吧!”


“嗯!”


在这洞内,蔽不见天日,他们一进了洞,就开始肉搏,玩了有多少时间,彼此都不知道。


蓦地——石辅基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。


把自己的身子掉了个头。


譬如一个阿拉伯数字,原先是“6”,而今变成“9”了。


他用嘴唇和舌头,舐吮吸唆着她的小猫咪。


不时用舌尖,伸入花房的里面,去舐刮着花壁上,那腓红色的嫩肉,和那粒凸出的花生米。


这神来其笔的一招,使李秀英变得手足失措,无法适应,被他舐吮得心花怒放,魂飞魂荡。


她的腰部以下,因为受了他的舌头舐弄。


酸痒得令她的肥臀,不停的扭动。